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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的直白露骨,「蹭蹭。」

「不給你。」

姜令詞拒絕後,不疾不徐地說,「黎小姐,我對你已經產生信任危機。」

視線落在她懟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小盒子,最後補充了句,「而且,尺碼太小。」

第一個拒絕原因她接受,但是第二個就不接受了,黎瑭強調:「這已經是最大號了!」

證明她對姜令詞的尺寸是有所了解的。

肯定最大號。

姜令詞只平靜地看了她一眼。

然後關上了浴室門。

什麼意思?

不都是安全·套嗎?跟家裡的沒啥區別啊。

黎瑭默默地看了下側面具體尺碼說明——

數著手指算了算姜令詞的。

確定了。

套不進去。

嘖。

名門貴公子就是不簡單呀,這玩意兒也能量身定製。

談逾第二次給自家上司送衣服。

這次……

把男裝女裝全都送出去了。

黎瑭洗了澡之後,感覺心靈也得到淨化。

算了,身體的快樂固然重要,事業的蒸蒸日上更勝一籌。

黎瑭重新恢復愉悅心情,滿腦子都是等會回家就將那幅畫完成。

回程車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很細很密,像一張銀色的網自上而下地蓋了下來,看著沒有危險,實則全世界都被烙下了印記。

濕漉漉的水痕,沿著玻璃蜿蜒而下,似是某種警示。

黎瑭沒在意地收回了目光,偏頭看向坐在她身旁的男人,他似在閉目小憩。

以為自己這一番折騰,累壞了他,黎瑭擔心地問:「你累了嗎?」

要是累壞了姜老師,她可是罪加一等了。

「不累。」

姜令詞眼睫掀起,視線掃過她紅腫且表層還有細密傷口的唇,「你不累?」

「我哪兒累?」

「嘴巴。」

「啊?」

姜令詞溫和體貼地說:「忙了一晚上,休息會兒吧。」

黎瑭:「……」

等等,這是在陰陽怪氣吧?

又想到剛才在洗手間特意提起對她信任危機,黎瑭突然福至心靈——

嘶,姜教授不會還在記仇喜惡調查表的事情吧?

黎瑭今晚就可以得到答案。

回到槿越泗號已晚上九點多,回家之後,姜令詞在黎瑭直奔畫室前,讓她先找出那張喜惡調查表。

「干……幹嘛?」

黎瑭從行李箱夾層翻出來遞給姜令詞,「我保存的很好,有空肯定會看的。」

才怪。

還有一個半月就分道揚鑣,看這個又沒用,她才不做無用功。

黎瑭的表情根本騙不了人。

甚至她都沒認真騙他。

姜令詞抽出那張薄薄的A4紙,沒有生氣,雲淡風輕道:「你不是要畫畫嗎,去吧。」

「早點畫完,早點休息。」

「那我真去了。」

黎瑭睫毛微眨,眼底閃過一抹狐疑,走了兩步,快要到門口了,又轉身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姜令詞。

「去吧。」

姜令詞聲線依舊從容。

讓黎瑭把她惦記的事情全部做完,她才能空出腦子,記別的。

剛好,距離零點還有兩個多小時。

黎瑭靈感漫溢,甚至不到零點,就將這幅作品描繪完整。

點燃的不是香菸,而是欲·望的火焰。

半裸的完美軀體上,似燃起綿延的大火,一路燒灼而上,火焰幾乎覆蓋了男人的半張側顏,從面中一分為二,左眼眼睛神聖高潔,右眼眼睛詭譎妖異。

紅色的火焰最深調像極了姜令詞腕骨上的那顆鴿血紅寶石。

最後收尾時,黎瑭想了想,將這顆寶石點綴在他眼下……

蓋住了那顆蠱惑綺麗的小紅痣。

是姜令詞。

又不是姜令詞。

回到房間,看到倚靠在床頭的年輕男人時,黎瑭還有些恍惚。

主臥只開了一盞閱讀燈,柔和的光線灑落在男人搭在硬殼書邊緣的指節上,白淨、修長、骨節分明,冷感中又流露出幾分氣定神閒的書卷氣。

姜令詞聽到開門聲,視線淡淡掠過,語調溫沉:「畫完了?」

黎瑭驀然回到現實,困意也跟著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上床:「畫完了,你怎麼還沒睡?」

總不能是等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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