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以前沒見過你,你是誰家姑娘?」夜承安也不管夜承席說什麼,逕自搭起話來。
他很喜歡在市井中交朋友,這大臣子女和商戶公子什麼的大多都相識,姜九璃變了相貌,他自然認不出。
「小門小戶,不值得一提。」姜九璃淡淡道,絲毫沒有攀附的意思。
「不必糾結浪費時間,快些趕路吧。」大皇子夜承南阻止了無休止的對話。
話音一落,五個人揚起馬鞭,騎馬離開,離開前,姜九璃聽到夜承安喊了一句:「有空我來找姑娘玩。」
小女孩的媽媽這時候找過來,責怪她到處亂跑,又給姜九璃道謝了一番,便帶著孩子走了。
「這個人怎麼都不問下小姐的傷啊!」竹蘅抱怨道。
「現在這世道,她不訛上我們已經不錯了,走吧。」
三人往前過了一條街,終於看到了軒庭醫館,醫館門口放著一口棺材,擠滿了人。
姜九璃聽到有人在哭喊,大致聽了一會兒,算是聽明白了。
哭的是死者的妻子,她控訴軒庭醫館醫死了自己的丈夫,要求賠償。
為什麼這麼篤定呢?因為其他家醫館驗屍的時候,一口咬定,責任全都在軒庭醫館這裡,是他們醫術不精,致人死亡。
掌柜的看上去年紀不小了,一副老太橫秋的模樣,滿面愁容。
「今天不給我們個說法,我們就告上衙門,讓你們全都不好過!」那婦人扯著嗓子喊。
這架勢是要讓醫館傾家蕩產啊!
鬧了這麼一出,醫館周圍聚集了很多人,流言四起。
「你想怎麼樣?」軒庭醫館的掌柜范德無奈地嘆口氣。
這樣子肯定是不能善了。
「賠錢,一萬兩!」那婦人眼珠子一轉,獅子大開口。
范德聞言差點沒站穩,還是旁邊的徒弟扶了一把。
一萬兩什麼概念,相當於要把他的醫館賣掉才差不多湊齊。
「你這是要我的命!」
「我丈夫都被你醫死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范德頓時百口莫辯。
姜九璃看了眼那棺材,棺材是普通的木製,在場穿著喪服的也只有那婦人一個。
丈夫死了,竟然沒有其他親戚過來哀悼?
「家裡有了喪事,怎麼不見有其他過來幫忙啊?這棺材很重吧,你一個人搬過來的?」姜九璃冷不丁地冒出來,問了一句。
眾人循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女子立在人群中,一身青藍色的長裙襯托出一股清冷無暇的氣質,女子面容十分艷麗,高鼻樑,薄薄的朱唇,髮絲垂在兩側,當得上是風情萬種,艷絕四方。
人群里開始私語,討論這是誰家的姑娘。
那婦人抬起頭,目光不善:「這不關你的事。」
「大娘,我只是好奇,問一問罷了。況且,你說了這麼久,傷心了這麼久,也沒見你掉眼淚啊。」
「你…你知道什麼?誰說喪事一定要哭!」
姜九璃往前走了幾步:「人各有命,生死由天,豈能出了事就賴在醫師的頭上,如果人人都這樣,那以後還有人敢做醫師嗎?生病的人該找誰?況且,這家醫館如何,大家心裡不清楚嗎?」
「就是他們醫死我丈夫,我丈夫就是從他們醫館裡離開之後,才忽然斃命的。」
「若是回家的路上出了意外呢?你是親眼瞧見了?」
婦人啞然,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話反駁。
「哪裡來的小丫頭,什麼事都管?」其他家醫館的人紛紛出來職責姜九璃。
「我們這麼多家醫館作證,這人就是吃了軒庭醫館的藥才身亡的。」
「既然是他們的過錯,討個說法總是沒錯的。」
這幾家醫館一個鼻孔里出氣,硬是要軒庭醫館倒閉的架勢。
有這幾個人作證,那婦人底氣又足了幾分:「我丈夫出事,我自然是最痛心,你這姑娘怎麼能理解我的心情。」
說罷,她又拂袖抹著眼淚,看戲的群眾同情心開始泛濫,甚至有幾個指責姜九璃的聲音。
「這棺材的材質並不是最好,說明你家境一般,你是怎麼請的動其他醫館一起來為你做證?你一個婦人能有這麼大的面子嗎?」姜九璃眸子瞬間犀利,盯著那婦人。
婦人神色一下子僵住,眼神向那幾個人求助。
幾位醫館的老闆自然想好了說辭,只是不等他們開口,姜九璃直接一腳踹開棺材蓋,大喊了一聲:「起來,再不起來,我砍斷你的雙腿。」
棺材裡的人早已經哆嗦半天了,被她這麼一吼,本能地坐了起來,臉上汗涔涔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詐屍,但姜九璃很快就穩住了局勢。
「裝死坑錢,你們還嫩了點。」
看戲的群眾這才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臉色憤憤然地罵起那個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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