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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個好學生。」周司屹給出評價。

意識到那個問句的意思是客氣請她出去,孟盈抿抿唇:「你不是要去洗澡嗎?你先去吧,我不會亂動的。咱們兩個一起出去會被誤會。」

她的眼睛濕潤潤的,認真地看著他,側臉跟耳朵還很紅。

「誤會什麼?」

孟盈睜大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憋出兩個字:「偷、偷情。」

說完這兩個字,臉跟耳朵燙得嚇人,孟盈揉揉手指,羞愧地低下頭。

周司屹的手在門把手上握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地抽出剛才那根煙。

「願意待就待著吧。」

他事不關己地說。

孟盈數著時間,待滿了十分鐘才出來。

見她從琴房出來,阿姨的表情詫異了一下,很快恢復笑容:「哥哥也在裡面吧,我做了很多,要喊他一起吃嗎?」

「他去洗…他不在琴房了,可能有事要忙。」

這個阿姨已經在周家很多年了,是看著周司屹長大的,周司屹跟周星培都把她當長輩看。

此時她的笑容很慈祥,慈祥得孟盈有點懵:「你是少爺領進琴房的第一個姑娘。」

這個台詞有點耳熟,孟盈呆了一會兒:「我嗎?」

可能是有什麼誤會。

而且誤會得有點大了。

在她試圖解釋前,阿姨說:「這個琴房是他媽媽生前用的,他媽媽喜歡鬱金香,種了半個花園,正對著琴房。」

孟盈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張照片,謝繁緹的身後的確是一片粉色鬱金香。

然後她後知後覺地捕捉到一個詞,生前。

當年謝繁緹紅極一時,各個網站報導上都有這個年輕鋼琴家的報導。

直到幾年前,她突然宣布因為身體原因,到國外定居治療,從此這個名字在各大媒體銷聲匿跡。

所有人都以為是謝家出於保護,不願意媒體打擾她的清淨。

所以當年謝繁緹突然隱退,不是在國外療養,而是過世了嗎?

難怪當年一切消息消失得這麼幹淨。

算算時間,大概跟周正臨去海寧出差,碰到章行芝的時間差不多。

所有事情亂糟糟地繞在一起,卻揪不出那個線頭。

阿姨把舒芙蕾推過來:「那你吃吧,阿姨做了兩份,都給你吃,你太瘦了。」

舒芙蕾的香氣甜甜的,上面裝飾了薄荷葉和草莓。

孟盈小心避開那顆草莓,挖了勺鬆軟的蛋糕體,熱熱的雞蛋糕上沾滿融化的冰激凌,感覺屍體暖暖的。

香甜的小蛋糕讓人完全忘記了周司屹那張無情的嘴和一系列穩定發揮,孟盈看了眼琴房的方向:「他真是一個可憐的好人。」

「是啊。」阿姨又熱情地端過來第二盤,這次頂上沒加草莓,「少爺已經很久沒笑過了。」

——

心情複雜地吃完兩份舒芙蕾,阿姨歉意地帶來個消息,周星培因為熬夜和吹空調發燒了。

課程時間只能另約,孟盈去書房整理了一些閱讀資料給周星培,收拾好書包準備回家。

經過會客廳的時候,意外地看到上次撿到的那隻邊牧。

幾天時間,它肉眼可見地圓了一圈,皮毛是營養良好的色澤,出了受傷的那條腿在跑起來時有點微跛,行動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

要不是那個綴著兩個鈴鐺的舊項圈,她差點兒沒認出來。

孟盈蹲下朝它招手,邊牧還記得她,濕漉漉的鼻子在她手背蹭來蹭去。

孟盈跟它玩了一會兒,想起一整個早上都沒看到它,問阿姨:「它是養在家裡的嗎,剛才怎麼沒看到?」

「早上有康復師來給它做訓練,剛剛才結束,」阿姨指了指後花園的方向,「就在那兒,有個專門的犬舍給它。」

孟盈順著阿姨指的方向看過去,以為會看到網上那種豪華的犬籠,但除了花房邊一排漂亮的小洋房,別的什麼都沒看到。

「在洋房後面嗎?」

「哦,就是那棟洋房,弟弟還有隻阿拉斯加,也養在那兒,本來要蓋個新的,但接回來得太倉促,只能一起擠一擠。」

「…嗯。」

想起周司屹說的養肥吃了,孟盈擔憂地想,這麼下去,它一定活不過明年。

她走神的時候,邊牧叼著個球跑過來找她玩。

孟盈沒反應過來,一動不動站在原地,邊牧直接要往她懷裡撲。

這麼一下一人一狗都得摔倒,孟盈只來得及張開手臂接住它,她做好了做人肉墊的準備,電光火石的一秒鐘里,樓梯口響起個冷淡聲音:「248。」

孟盈看看驟然停下,表情乖起來的邊牧,意識到248是它的新名字。

不知道這個名字是什麼意思,但剛「偷完情」,還被嫌棄到想抽菸,現在她實在沒有勇氣喊住周司屹問一問。

周司屹洗完澡了,黑髮沾著水,挺清爽,叫住248後,他繼續插著兜往下走。

耳根又開始熱,孟盈愣怔地站在原地。

她的裙擺跟他的膝只有一厘米的距離,再近一步就會撞上。

身後,248搖著尾巴,喉嚨里發出咕嚕聲。

心口砰砰地跳,孟盈緊張側頭。

周司屹單手插兜,腳步不停,手背幾乎碰在一起前,孟盈慌亂側身,兩人幾乎擦著肩錯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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