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壞事的時候用不著抖,好學生。」他輕描淡寫地說。
「可是我害怕。」
大概是因為水乳交融過,又或者周司屹這個人太精,什麼情緒在他面前都會被看穿,她老老實實地說。
「你沒爽嗎?」
「沒,」她垂下眼睫,「有一點兒。」
「那怕什麼?」
第一次發現周司屹的腔調很壞,她人被他穩穩牽著。
早上的海寧繁華喧囂,市井氣很足。
仿佛上課時傳紙條的好學生,心跳劇烈得不像樣。
身側有對六十多歲的夫妻走過,十指相扣,孟盈看著,長發被風吹動,碰上周司屹領口的抓痕。
「你六十歲的時候,會牽著哪個姑娘的手散步嗎?」她突然問。
「不知道。」周司屹反問,「你呢?」
「可能已經死掉了吧。」她垂下眼睫。
「不是挺喜歡這個世界?」
「是因為有事要做,」呼氣跟清早的風變成同一頻率,她想了想,「如果死亡之前只能做一件事,你會做什麼?」
這是個挺富於哲理性的問題,她思考過很長時間。
周司屹側頭看她一眼,她反手捋著頭髮,耳垂後的小痣因此露出來,發間的香味飄過來,草莓味,夾雜著淡而辛辣的尼古丁味。
「睡覺。」
周司屹懶于思考地回答。
多重含義的兩個字,被他說得只有一重含義。
她的耳根刷地紅了。
第27章 ch.27 溺
ch.27 溺
周司屹領她去的是家海寧挺有名的早茶鋪。
明明在海寧待了沒幾天,他仿佛把這兒的一切都摸透了。
兩人這種精神不熟但肉||體相熟的關係她還不適應,但周司屹完全不需要任何適應時間。
他邊回消息邊把桌上的菜單遞到她面前,轉頭跟老闆說:「一份蝦餃,一份蟹粉水煎,剩下的都不要辣。」
「雞湯麵,」她草草看完,合上菜單,「我能吃一點兒辣。」
「哭成昨天那樣?」周司屹抬了下眼,他的下巴也有道不清晰的抓痕,身上在這會兒短暫有了點兒懶意。
很欲。
有點壞。
孟盈的耳根刷地紅透,轉頭不看他。
他側身接了個電話,應該是昨晚的未接來電,昨天鬼混的時候,他的電話振了挺久。
「嗯。」
「謝家的私生子?所以盯著她的那批人是他的?」
「我媽的機票信息是周正臨給謝謹德的,你說他心裡有什麼鬼?」
孟盈安靜地聽著,其實昨晚周司屹本不能在警局露面,但他偏偏去了。
她到底還是欠了他一份情,但周司屹不是挾恩圖報的人。
他要什麼一般直接動手,懶得管什麼恩來恩去。
他的骨子裡其實很涼薄。
也很有流氓氣。
昨天晚上爽了,這頓早飯註定吃不消停,菜上來沒多久他手機里又進了電話。
涼風吹拂,桌下的狹窄空間,他的膝跟他說的碰在一起。
「剛出機場。」
「一會兒就過去。」
他的語氣懶懶的,一點兒也不虛,掛斷的同時慢騰騰起身,目光看著她。
「你去吧。」
「我走了。」
不太熟又姦情十足的對話。
她的胸口殘留著被創可貼貼出的吮痕,他的手臂有未消的抓痕。
平靜的一個早上。
默契的狼狽為奸,除了包括欲望和報復欲在內的種種感情,互不糾葛。
周司屹也的確是這樣的人,他這個人表面冷淡優秀,很像女生群體為之瘋狂的那種高嶺之花,在感情上其實是個話少且騷的混球。
她咬著牛奶吸管,目送他起身,他人的確挺帥,在人群中的時候十分打眼。
走之前他結了帳,往桌上撂下撂下盒新的抽紙,朝她瞥了一眼。
隨意的,懶散的一眼,但目光相碰時又仿佛天雷地火。
孟盈獨自喝完了剩下的半盒牛奶。
清晨的朝陽穿過水霧瀰漫的霧氣,照在她身側,微濕的長髮被曬得熱熱的。
她出著神,眼睫也被染得金燦燦的。
從早點攤離開,路過了一家剛開門的紋身店。
早上行人稀少,她在門口站了很久,目光空得有點出神。
然後轉身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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