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扭曲是指心理上的還是身體上的?
宗妍謹慎衡量了一下目前的狀況,緩緩舉起手中散發著異味的抹布,露出兇相,威脅:「李龍,這是一塊剛擦過廁所的抹布,你再咬舌頭,我就把這塊布塞你嘴裡。你嘴巴里有新鮮的傷口,馬上就會被感染……」
令人作嘔的氣味只是開胃前菜,這裡可是醫院,廁所里有數不清的病菌,感染個敗血症都是輕的。
被病痛折磨死可比咬舌自盡煎熬許多。
李龍眼中浮現震驚之色,他努力把脖子往後仰,試圖離這塊臭抹布遠一點,他眼淚都被熏出來了,被勒住的嘴巴艱難吐字:「我物咬!(我不咬)」
老張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暗暗告誡自己以後絕不可以得罪宗小姐,這位的手段實在恐怖,危險程度深不可測……
宗妍給李龍鬆了勒嘴巴的繩子。
李龍吐出一口血水,其實第一次自殺失敗,他就沒有勇氣再來第二次了。
不說別的,舌頭真的很痛!
「你臥底在基金會的目的是什麼?」宗妍問。
李龍趴在她腳邊,眼珠子滴溜溜轉著,心底暗暗吃驚,他以為這女的會問他為什麼對徐嘉禮動手,沒想到她竟然一口叫破了他的臥底身份。這個發現打亂了他編好的措辭,一時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他沉默的時間有點久,宗妍作勢要將抹布塞他嘴裡,「看來你還是想嘗嘗這塊抹布的味道。」
「我說,我說!」李龍撇過頭,語速快得像剛下蛋的母雞,「其實我是一名記者,我就是看不慣有錢人搞什麼慈善基金會!誰不知道基金會裡養的都是大蛀蟲!我要揭發他們!為了得到一手新聞材料,我就混進了這家基金會臥底。」
宗妍面無表情聽著,見他說完了,繼續問:「那你怎麼突然對徐嘉禮動手?」
李龍激動起來:「因為他壓榨員工!他這麼有錢,多發點工資能怎麼樣?我們給他當牛做馬,給我們漲工資不是應該的嗎?這麼摳門,我咒他以後生孩子沒屁眼兒!」
宗妍心想徐嘉禮體弱多病,現在又受了重傷,以後未必會有孩子,這人咒都咒不到點上。
「就這?沒了嗎?」
李龍梗著脖子說:「這還不夠嗎?別小看我們打工人的怨氣。」
宗妍轉頭看向老張,「你們工資很少嗎?」
老張:「他瞎說,徐總給的待遇很高了。最重要的是,我們基金壓根沒有向外界籌過錢,都是徐總自己的財產,養得哪門子蛀蟲?」
李龍慌了一下,現編的理由漏洞太多,當場就被同事揭穿。
「其實我主要是因為仇富。」他立刻給自己添加新人設,「最開始沒調查清楚,我以為這家基金會對外開放捐款,進來之後才發現不是。」
宗妍知道在這裡是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答案了,專業的事情還得交給專業的人干,相信警察叔叔一定有辦法讓他開口。
她把抹布交給老張,「如果他不老實,你就把這個呼他臉上。」
「……好的,宗小姐。」老張扭曲著臉接過抹布,拿到的那瞬間腦子裡浮現出無數排泄物畫面。
剛巧,宗妍離開沒一會兒,警察就到了,很快找來停車場將李龍帶走。
一起趕來的還有劉管家和王嫂。
王嫂開的車,就跟在警車後面。
兩位忠心耿耿的老僕意外的冷靜,周身籠罩著肅穆的氛圍,他們帶了無數大包小包,其中甚至包括一套喪服。
警察押著李龍上車,兩人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劉管家的聲音瞬間蒼老了很多,開口時喉嚨像被黏住了,嗓音嘶啞:「就是他害了我們少爺?」
他指著一個警察問。
警察回頭看了他一眼,往旁邊稍微讓讓。
王嫂拍掉他的手說:「人坐車裡面看不見了,走,去找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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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禮在手術室里待了半個多小時,麻醉醒了後才被推出來。
宗妍上前扶住床頭,把病床推進電梯,前往病房。小黃去接劉管家和王嫂提前到病房安頓了,還要去對接安保公司的保鏢。
徐嘉禮半睜著眼,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她的下半張臉和高聳的鼻子。
「宗妍?你眼睛哪去了?」他聲音聽起來很清明,口齒清晰,但問題問的有點無厘頭。
宗妍低頭看他一眼,有點莫名,「在臉上啊。」
「那你怎麼不看著我?」徐嘉禮對上她的視線,頓時舒坦了,沖她咧嘴笑,「你的臉上有點東西。」
宗妍覺得他現在的狀態有點詭異,「什麼東西?」
徐嘉禮高興地說:「有點漂亮。」
樓層到了,宗妍推著病床出電梯,聞言腳步趔趄了一下,差點左腳絆右腳摔倒,她驚魂未定地看了眼徐嘉禮,懷疑他不是被捅了胸腔,而是傷了腦子。
她聽過很多關於外貌的誇獎,帥、俊、酷……這類字眼出現的頻率最高。
漂亮……似乎還沒有人這麼說過。
徐嘉禮還在傻樂,繼續說:「你猜我現在在幹什麼?」
宗妍感覺他好像處於一種虛浮的亢奮狀態,跟喝醉了似的。
「你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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