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殷祝說,「按照現在的來吧,朕本來也打算把他調到別處。」
但他盯著張恪的目光仍十分不善。
好小子,還敢偷摸揣測他的想法,擅作主張給宗策停職放假!
換做旁人,俸祿照領還不用上班,估計做夢都能笑出聲來。
問題是,宗策是這樣的人嗎?
說得難聽一點,這和包養有什麼區別?
怪不得宗策那天會特意開口,問他提拔同僚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差點被誤會成這樣,殷祝就覺得坐立難安,一肚子惱火。
還好自己那天把兵符給了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挽回一點印象分……嘖。
他不耐煩地打發走了張恪,在房間裡像無頭蒼蠅似的來回踱步。
蘇成德覷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可要喚宗大人過來?」
「不……」
殷祝說到一半,突然又緊緊閉上了嘴巴。
蘇成德悄悄掀起眼皮,看到他臉上糾結的神情,心中咋舌。
陛下做事向來肆意任性,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他在宮中侍奉陛下多年,就連當初柔姬最得寵的時候,又何曾見過陛下這樣為了一人而再三思慮的模樣?
最後,殷祝還是抵不過心中想見偶像一面的衝動。
況且他也的確找宗策有事。
「算了,還是把他叫過來吧。」
「是。」
約莫半個時辰後,宗策終於到了。
殷祝在宮裡等得心急如焚。
一見人進來,他立馬站起身,埋怨蘇成德:「怎麼用了這麼久?」
宗策立即停下腳步:「臣家宅距皇宮路途遙遠,且蘇公公來找臣時,臣正在藥鋪為臣弟抓藥,不在家中,因此多耗費了一些時間。」
蘇成德站在他身後半步位置,雙手規規矩矩擺在身前,低著頭不吭聲。
只在宗策主動替他解釋時,指尖不易察覺地動了動。
殷祝看著這倆人,莫名有些來氣。
他哼道:「倒是少見你這麼多話。」
宗策默然不語。
蘇成德輕咳一聲,識趣道:「陛下,奴才先告退了。」
殷祝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擺擺手痛快道:「去吧,把門帶上。」
門關上的那一刻,他注意到宗策的呼吸微微一窒。
似乎做好了某種心理準備,宗策的喉結滾動,視線盯著殷祝的腳尖,抬起手,一言不發地開始解衣袍上的扣子。
殷祝:!!!
「別脫!」他脫口而出,熱意瞬間湧上臉頰。
宗策的動作一頓。
男人眸光一閃,聲音低啞:「陛下是打算先沐浴,再辦事?」
殷祝臉色爆紅:「辦辦辦什麼事!朕這次叫你來,才不是為了干那檔子事的!」
宗策放下手,神情微微鬆弛了些。
「那陛下找策有何事?」
殷祝一邊心想他倆的關係是怎麼發展到如此尷尬境地的,一邊回答:「朕今日去了趟翰林院,見到了張恪。」
「…………」
「關於值守排班的事,朕已經訓過他了。」殷祝含糊道,「他沒對你,嗯,做什麼多餘的事情吧?」
他找宗策來,其實是為了商量對付北屹王太子的事情。
但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宗策,他總是忍不住想說一些多餘的話、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就像從前他養貓一樣。
明知道那孽子只喜歡不要錢的快遞紙箱,但是看到幾十上百塊的玩具和毛絨貓窩,還是會忍不住剁手下單。
殷祝只想盡他所能,給宗策最好的東西。
即使偶像或許並不在意。
果然,宗策只是微微蹙眉看了他一眼。
「多謝陛下,」他淡淡道,「臣與張恪關係很好,不勞陛下費心。」
殷祝漫無目的地想著:他好像一生氣就喜歡自稱「臣」……這是什麼奇怪的習慣嗎?
「其實也沒多費心,只是隨口一問,對了,」他裝作很忙的樣子,左顧右盼一番,「你先坐吧,朕給你倒杯茶。」
「豈敢。還是臣來吧。」
指尖剛碰上茶壺,宗策就搶先一步從後面奪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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