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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殷祝挑眉,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的這份情誼,朕心領了。但還是身體重要,畢竟人的命只有一條,作完了就沒了。」

想起歷史上墜馬而死的祁王,殷祝是在真心實意地提醒他,保重身體,切莫作死。

但這話說得,叫祁王實在不能不多想。

他朝殷祝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多謝皇兄關照,臣弟記下了。」

大概是因為家族遺傳,尹家宗室從上到下,都是驕奢淫逸的性子。

尹昇喜歡建宮殿,愛用黃金美玉做微縮盆景,祁王雖然比尹昇好些,但也是好華服好美人好奢園的享受型。

為了在王府里修建出滿足自己心意的園林,他甚至動用手段,強占了周邊人家的十幾畝土地。

但祁王並不認為自己有錯。

他反而覺得,己已經非常仁慈了。

——就連朝廷那些只配給自己擦鞋的三四品官,都敢動輒侵占良田幾百上千畝,他這點算得上什麼?

但殷祝自打穿越後,連皇宮的御花園都沒去過,第一次散心就來了祁王府。

看著滿園高低錯落的亭台樓閣,他不禁感嘆:「不愧是皇家園林啊,就是壯觀。」

在他看來,不管是王爺還是皇帝,他們的園子都叫皇家園林。

雖然事實也是如此,但祁王本就心虛,一聽這話,更是汗如雨下。

他支吾半天,不知該如何接話,反倒惹來殷祝懷疑的一瞥。

最後還是幕僚硬著頭皮上前,替主公解釋他是早上吃壞肚子了。

祁王猛猛點頭。

殷祝哦了一聲,寬容道:「人有三急,朕能理解,你去解決吧,這邊有千帆陪我逛就行了。」

祁王頓時鬆了一口氣:「是,臣弟去去就回。」

「殿下,」趁著祁王找藉口去尿遁的功夫,幕僚把他拉到一旁,壓低聲音問道,「要不要咱們乾脆就在這兒,裝作失足落水心悸,把他給……?」

他狠厲地眯起眼睛,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祁王:「好!孤也正好有此打算,這尹昇也有夠膽大,居然敢只帶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宋千帆來我府上,看來是天要亡他。」

幕僚:「那殿下,這宋千帆,要不也一併解決了吧?」

「不行,他背後是王家,等朕上位,還需要王閣老的支持。」祁王不假思索道,「先拉攏,實在不行再考慮其他辦法。」

「那萬一他走漏消息了怎麼辦?」

祁王皺眉:「這窩囊廢有這個膽子?」

宋千帆膽小窩囊,在明正閣和朝中都是出了名的。

自古文人相輕,明正閣的學士們既瞧不起這個靠老丈人平步青雲的年輕人,又個個嫉妒得眼紅,恨不得以身代之。

幕僚常在新都各路文人雅士中活動,對此也有所耳聞。

他十分欣慰於祁王的精準判斷,終於有種「自己果然跟對了人」的欣慰,重重點了點頭,即刻就要離開去喚人準備行刺。

沒走兩步。

「等一下!」

幕僚心中咯噔一聲,極不情願地轉身,「殿下又有何吩咐?」

他特意咬重了「又」字。

帶著濃濃的怨氣。

「孤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祁王又絲滑切換回了原本的自稱,「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尹昇死在王府,否則孤這輩子都洗不脫弒兄的嫌疑了。」

幕僚瞪大雙眼:「什——您原本不就是打算宮變奪位的嗎?」

「是,但宮變和暗殺又是另一碼事,」祁王越說越覺得很有道理,「為君者,要有雷霆手段,暗殺這種旁門左道,是沒辦法服眾的。」

雷霆手段在哪裡?

幕僚簡直要揪著祁王的衣領怒吼了。

不過稍稍冷靜下來後,他也反思自己是不是方才被主公急上火了,居然能想出在王府殺死皇帝的事情。

主公說得沒錯,的確不妥。

……但他怎麼就這麼來火呢!?

「殿下說得有理,」幕僚深吸一口氣,竭力用平靜的口吻道,「那王府之外的刺客,該作何安排?」

「尹昇今天來了王府,不管他是要繼續待下去、還是去別的地方,萬一出了事,肯定和孤脫不開干係,」祁王恨聲道,「尹昇,果然好手段!」

幕僚:不,我覺得這不是皇帝的問題。

祁王:「看來今日不是動手的時機,派出去的刺客,就先別召回來了,叫他們好好保護孤的好皇兄,別讓他被什麼阿貓阿狗給宰了,又賴到孤的頭上。」

透過漏花窗,祁王勢在必得地凝視著天邊的孤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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