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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眼前又浮現出了他乾爹那雙暗藏著痛苦掙扎的漆黑眼眸。

是……他做錯了嗎?

如果、是他乾爹想要的話……

感受到殷祝逐漸的軟化順從,宗策心中愈發火熱。

他微微直起身子,調整了一下姿勢,眼眸深沉地看著自己離去後,殷祝依然下意識壓在唇瓣上的濕潤舌尖,情難自禁地撩起懷中人上衣的下擺。

隨著他的動作,殷祝單薄的脊背不自覺地微微後仰,像是被風壓彎的葦草,掌心下濕潤的纖長睫羽無措地顫動著,宛若受驚的蝴蝶雙翼。

修長雙腿蜷曲著,被宗策一把握住腳踝掰開,他低下頭,垂眸吻了一下大腿里側,霎時殷祝整個人劇烈顫抖了一下,甚至連膝蓋都泛起了粉紅。

宗策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不禁微微一怔。

殷祝雙手艱難撐著桌面,最後實在堅持不住了,一隻手彎折下來,咚的一聲手肘撞在桌面上,頭上的束冠恰好噹啷一聲掉落。

如瀑長發傾瀉披散在肩頭,殷祝喘著氣,那雙水洗過的通紅眼眸含著明亮的淚光,直勾勾地看著他。

宗策呼吸一窒,指尖蜷縮著,突然仿若大夢初醒一般驚覺:

他現在……都在幹些什麼!!?

口口聲聲說著滿足克制,君臣之禮,卻逼得他發誓要守護一生的陛下無助落淚,只能用這種乞求的眼神望著他——宗策,你還算人嗎!?

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涼水,宗策心中的悸動飛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愧疚和自責。

他甚至不敢抬頭和殷祝對視,害怕從對方眼中看到憤恨和失望的眼神。

視線落在殷祝那處,宗策想起太醫的叮囑,深吸一口氣,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脊背挺直地朝著殷祝半跪下來。

殷祝猛地睜大了眼睛。

等他反應過來他乾爹要做什麼時候,忙手忙腳亂地爬起來要阻止,但順著脊柱竄上頭皮的電流讓他瞬間悶哼一聲,下意識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再也顧不上其他。

過程中他抓住宗策的頭髮,力道不輕,肯定把他乾爹扯痛了,但宗策至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只是偶爾會從喉嚨里發出一兩聲悶哼。

殷祝此前從沒有過這樣的體會,幾乎很快就繳械投降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反正比他乾爹來一次要快多了。

宗策替他擦拭好身子、穿好衣服,等做完這些後,殷祝的魂兒才慢慢飄回身體。

他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他乾爹,值了一下不遠處的茶壺。

「自己倒一杯吧。」他說。

聲音還帶著一絲控制不住的顫意。

宗策默默地走過去,用帕子擦乾淨手,喝了茶漱口,又給他倒了一杯。

殷祝接過來時,下意識說了一聲謝謝。

但隨即他臉龐扭曲,心情更加複雜了。

明明先霸王硬上弓的人是他乾爹,結果這麼一搞,他反倒對他乾爹生起了愧疚之情,真是見鬼!

但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的兄弟告訴大腦他剛才是真的爽,爽飛了的那種——殷祝說服自己,為兄弟兩肋插刀都行,更何況他乾爹這次還沒插刀呢。

他勉強定了定神,看向他乾爹的漆黑雙眸。

誰知他乾爹卻身軀卻猛地一震,攥緊雙拳說:「陛下,時候不早,臣先回去了。」

殷祝看著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好胡亂支吾了一聲,也沒有再留他。

宗策便當他是同意了。

他沉默地朝殷祝行了一禮,轉身大步離開,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幽暗的雨夜之中。

殷祝一直站在原地,凝視著他的背影。

待他走後,蘇成德上前低聲問道:「陛下,為何不留宗總督在宮中再多待一日?過幾日,怕就是要動身赴任了吧。」

「過幾日?」殷祝笑了一聲,悵然道,「不可能的,他肯定明天就出發了。」

蘇成德詫異道:「為何如此匆忙?」

「誰知道!」殷祝惱道,「他想去就去好了,朕還能管得了他?」

蘇成德笑道:「陛下這話說得,您是陛下,當然能管得了啊。」

「可算了吧,他還是我爹呢。」

殷祝鼻孔出氣,說話一副陰陽怪氣的口吻。

蘇成德眼皮直跳,卻怎麼聽怎麼像是後宮裡娘娘們埋怨陛下太忙、總不來照看他們的幽怨口吻。

他抖了一下,把這個念頭丟到腦後,壓低聲音告誡說陛下這話可不興說,要被旁人聽到,會給宗總督添大麻煩的。

殷祝懶得再在這兒跟他掰扯這些浪費時間,轉身就要回去,誰知站久了腿麻,腳還軟著,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把蘇成德嚇得臉色都變了,趕緊扶住他的胳膊,詢問要不要再讓太醫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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