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宗策從善如流地應下了,但似乎完全沒把殷祝的抗拒放在心上,「陛下的確該好好休息一晚上。」
「既然知道,你還……」過來幹嘛?
殷祝默默咽下了後半句話,因為他乾爹已經站在了他面前,兩人的胸膛只有咫尺之遙,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冰涼水珠上散發的涼意,即使被溫熱泉水浸泡全身,也不禁打了個哆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殷祝總覺得,他乾爹的侵略性好像比之前強了不少。
至少在幾個月前,宗策絕不會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靠他這麼近。
宗策啞聲問道:「陛下,葡萄好吃嗎?」
「好吃……」
「那能否賞賜策一顆?」
殷祝下意識嗯了一聲。
宗策垂眸注視著他,捻起一枚葡萄叼在嘴裡,按著殷祝的後頸深深吻了上來。
葡萄被擠壓出甜膩的汁水,順著唇邊溢出。
殷祝的脊背靠在池壁上,難耐地揚起白皙脖頸,漫長的交吻仿佛綿延無盡,直到滾動的喉結被突兀含住,猝不及防之下,他被刺激得劇烈喘息了一聲。
殷祝閉上眼睛,睫羽輕顫,雙臂環著宗策的脖頸,自暴自棄地想著:算了,反正他乾爹難得回來一趟。
但他卻忘了,他乾爹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宗策掐住他的腰,忽然在殷祝的驚呼聲中,將他翻了個身壓在溫泉邊上。
冰涼厚重的身軀隨即緊貼上來,宗策將腦袋埋在殷祝的頸側,用牙齒輕輕咬著他的皮肉,像是掠食者叼住了獵物的咽喉,呼吸聲逐漸粗重。
他說:「陛下,站好。」
殷祝咬緊下唇,併攏的修長雙腿微微打著顫,甚至都不敢睜開眼睛。
溫泉池水波瀾起伏,盪起圈圈漣漪,殷祝的十指扒在池壁邊上,指甲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被宗策從身後緊緊扣住。
比起身體的快感,被冒犯侵略的心理反而占據了上風。
殷祝覺得,自己可能是壞掉了。
就在不久前,他還是個取向正常愛好正常的直男,可他乾爹一回來,什麼突破底線的事情都體驗了一遍。
關鍵是,他完全不覺得惱怒。
……甚至還能從中感覺到愉悅。
殷祝,你真的要完蛋了。
他瞳孔渙散地睜開雙眼,呼吸滾燙,燭火的光暈在眼前不斷放大。
一片白光之中,他恍惚間看到了一張冰冷憎惡的面孔。
他乾爹正站在階下,用一種仿佛在注視殺父仇人般、恨入心髓的冷冽眼神死死盯著他,手中還緊握著一柄染血的銀亮長刀。
殷祝打了個寒顫,環顧左右,發現自己正坐在平日裡上朝的大殿之上,屁股底下就是龍椅。
……等下,這場景好像有點兒熟悉。
殷祝來不及考慮太多,剛想開口呼救,就見他乾爹大步朝他走來,朝著他的腦袋揮刀砍下——
「陛下……陛下!」
殷祝猛地睜開眼睛,眼神仍殘存著驚恐,渾身汗出如漿,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狼狽。
他靠在宗策懷裡,身軀顫抖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好半天才重新回魂,看到他乾爹一臉愧疚難當的神情,喃喃問道:「怎麼回事?」
「太醫來看過了,說陛下是泡久了池子,氣短暈過去了。」宗策低聲道。
看他樣子,顯然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殷祝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回到了寢殿。
宗策將他摟在懷中,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額頭,看看有沒有發燒,但殷祝卻再度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夢中那個神色冰冷仇視的宗策——或許那不是夢,而是某種類似於啟示的幻覺。
但殷祝不覺得他們的未來會發展成那個樣子。
比起預知,那幅畫面,倒更像是自己幻想出了從前筆下的劇情,他乾爹終於幹掉了尹昇那個狗皇帝上位,準備開啟北伐。
所以上一次也是嗎?
他看到的,其實是自己想像中的、歷史上原本的宗策?
這麼想著,殷祝覺得心氣一下子順了不少。
「不怪你,」他對他乾爹說道,「你來之前我就已經泡很久了,忘記告訴你了。」
但宗策並不把殷祝的安慰當真,他收回手,眉頭緊蹙,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低聲道:「下次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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