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朕與將軍解戰袍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69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最後一道下發給眾臣的旨意,是國中大小事宜,皆由宗策代為掌管。暫授其總理大臣一職,如朕親臨,不可違逆。

消息傳出,天下譁然。

作為太子,尹英第一個提出質疑。

「父皇就算病重昏迷,也該叫孤監國才是,他宗策又不姓尹!」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但宗策有蓋了御璽的聖旨在手,殷祝服藥前,還特意召集朝中重臣宣布了此事——當然,唐頌當場就指著宗策的鼻子大罵了一通,甩袖離去了。

不過也正因此,暫時還沒有人對這份聖旨的真偽抱有疑問。

不少人都在觀望,等著宗策和尹英徹底撕破臉皮的那一天,方便他們站隊或明哲保身。

但詭異的是,兩邊竟然維持了數月的相安無事。

可能是因為陛下只是昏迷,而且並不算突然,不僅餘威尚在,還能在昏迷前妥善安排好一眾大小事宜,穩定人心,叫朝中六部各司其職。

相對來說,還是尹英挑事的次數更多一些。

但宗策多次公開表示自己絕不會覬覦皇位,一般都會主動避讓。

實在無法接受時,就直接繞過太子給官員下達政令——對待那些官員,他的手段可就沒有那麼委婉了。

他還把自己的住處搬到了御書房,每日奏摺送來,宗策就坐在屏風前批閱,每隔半個時辰,起身去屏風後的軟榻上看一眼殷祝的狀況;待到午後,給他擦身換衣,摟著他小憩片刻,附耳輕聲說幾句在對方清醒時根本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心裡話,醒來後再繼續辦公。

直到深夜,洗漱完畢後,再抱著殷祝沉沉睡去。

宋千帆來宮裡看過一次,見殷祝呼吸平穩,臉色比從前清醒時還紅潤了些,不禁大為驚奇。

「玩得真花……咳,我是說,宗大人把陛下照顧得真好啊。」他感嘆道。

宗策臉色平靜地收下了他的讚美。

但宋千帆也憂心忡忡地對他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唐頌他們忍不了太久。平靜只是一時的,如果陛下久不醒來,這朝中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宗策:「我知道。」

「那你可有什麼應對辦法?」宋千帆期待道,「陛下一定提前都告訴你了吧!」

「沒有。」

「……啊?」

宋千帆傻眼了。

事實上,殷祝不僅什麼都沒有對他說,還給宗策留下了一個大麻煩。

他從宗室中選定的幾個候選人,年紀一個比一個小,還都是常年缺少父母陪伴關懷的。

因為宗策對他們上心,沒事就去看看他們,這些孩子都很黏他,每次都拉著他,不讓他走。

宗策看著這些孩子,不明白殷祝究竟是怎麼想的。

這么小,怎麼能擔當起治理國家的重任?

他從前想的是,等到新皇登基,政權穩固後,就辭去官職,到陛下的皇陵中了卻此生。

可現在新皇候選人的牙都還沒長齊,皇陵更是才剛開始修建,聽說當地官員說還選了個水平差勁的風水先生,一挖挖到別人墳頭上去了,坑底還酷酷往外冒黑油,估計又得再重新選址。

宗策有理由懷疑,殷祝是故意給他留下這些爛攤子,叫他慢慢收拾的。

真是辛苦他,想出這種辦法了。

嘩啦啦的雨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宗策仰起頭,自浴桶中睜開雙眼。

他用帕子擦乾淨了身上的水珠,又叫人重新打了盆熱水來,換了塊新帕子,走到屏風後面,動作細緻地抱起躺在榻上沉睡的青年,脫下褻衣,叫殷祝靠在自己的肩頭,一點點幫他擦起了身子。

烏黑的長髮披散在瘦削肩頭,躺了一天,殷祝的發梢有些許的凌亂毛糙,又被宗策用梳子一點點撫平,白皙光裸的脊骨蜿蜒向下,呈現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最終消隱在圓潤的溝壑之中。

宗策毫無半點難為情——或許剛開始還有吧,但數月過去,他已經徹底沒了這種難堪情緒。

他輕車熟路地吻上了殷祝的唇,溫柔和細緻地研磨著,感受著摯愛在睡夢中溫吞的呼吸,患得患失的心情也逐漸平靜。

仿佛他不是在抱著自己可能再也醒不來的愛人,而只是兩人在一段雲雨歇息後,極盡眷戀的溫存。

宗策的手上擺弄著那筆直的小腿,自下而上地揉捏著上面的軟肉,白天時,宋千帆就是不小心看到了宗策幫殷祝捏腳的畫面,才會捂著眼退避三舍,發出真會玩的感嘆的。

但宗策抬起頭,一臉坦然地告訴他,這只是在幫殷祝活動身體,防止肌肉萎縮。

不過這種話,殷祝自己聽到了估計都不信。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