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說?」許國有撩開頭上頂著的一條毛巾,罵了起來:「看看我臉上的血道子,還能見人不?賊婆娘,沒事留那長指甲幹啥,就等著撓人呢?」
昨晚的打架,許國有也沒沾到什麼便宜。
雖然郭秀梅體力上打不過他,可眼疾手快的,指甲又長又尖,一撓就是個血道子,一晚上下來,許國有臉上,脖子上不下七八道,都是又長又深,怕是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
這不,許國有覺得丟人,拿毛巾頂在頭上,好歹遮蓋著點。
郭秀梅看許國有滿肚子氣,不吭聲了。
倒不是覺得吵不過他,就怕吵過他之後,許國有惱羞成怒,又拿掃帚打她。
吃夠了皮肉苦的郭秀梅,覺得還是先閉嘴的好。
收拾來收拾去,能用的碗盤,不過只有兩三個了,回頭許明濤和許明嬌回來,吃頓飯都不能。
「等過幾天趕集,記得買幾個碗回來。」郭秀梅頭也不抬的說道。
「你有錢?」許國有吐了口痰,瞪了郭秀梅一眼:「敗家娘們,家裡一分錢都沒有了,哪兒還有錢買碗,這幾天吃飯,就著鍋吃的了!」
說罷,許國有拎著旁邊的鐵杴,就往外走。
「你幹啥?」昨天打架吃虧吃怕了的郭秀梅,一看許國有拿鐵杴,嚇得後退了兩步。
「你說幹啥?菜園子的菜,不拾掇拾掇,都能讓草給吃了!」許國有拿起鐵杴就往外頭的小菜園走,一邊走一邊嘟囔:「敗家娘們!」
郭秀梅不滿的也罵了許國有幾句「老不死的東西」。
剛走出家門,許國有就看到幾個同樣拿著鐵杴、鋤頭等往菜地走的人。
許國有拉了拉頭上的毛巾,把臉上的傷完全遮住,低了低頭,當做沒看到別人。
可別人卻不想失去奚落他的機會,擠眉弄眼的說道:「哎,他叔,這天不熱啊,咋拿毛巾遮著頭啊?」
「哎哎哎,你咋這樣,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你咋光撿人家短處說?他遮著頭是因為昨天跟媳婦打架,臉被抓花了。」另一個人滿臉奚落的說道,而且聲音超大,生怕別人聽不到似得。
周圍幾個在路上聊天抽菸的,一看到許國有的模樣和這人的談話,都「哄」的笑了起來。
許國有臊的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聽著後面越來越大的鬨笑聲,猶如過街的老鼠,逃也似的走了。
而這邊,郭秀梅收拾完家裡,把碎玻璃碴子,碎碗碴子拿到外面那個大坑邊兒倒掉。
原來這個坑是個池塘,裡面種了不少的荷花,最近幾年天氣乾旱,地下水下降,池塘幹了,裡面長滿了雜草,池塘邊也成了村民倒垃圾的地方。
「呀,弟妹,你這是幹啥?錢多的沒底花了,沒事把碗砸砸聽響兒呢?」劉大娘正好出來遛彎摘菜,胳膊上挎了個竹籃子,看到郭秀梅就想起之前她罵自己是肥婆的話,忍不住奚落了一番。
昨晚打架聲響那麼大,這會兒郭秀梅的臉上還帶著傷,一看就知道兩口子打架了,劉大娘還專門這麼說,明擺著就是找茬呢。
「對啊,沒事願意聽響,咋的吧,有意見?」郭秀梅頭一揚,不服勁兒的說道。
「沒意見,咋能有意見呢,反正沒了碗,不能吃飯的又不是我家裡頭的人,對吧。」劉大娘眯眼笑了起來,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話說回來,聽說你家濤子因為在村里找不著對象,覺得丟人跑出去了?現在咋樣了,人找回來沒?」
郭秀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半晌,才抬起頭咬牙切齒:「我家濤子是出去掙大錢去了!」
「是嘛,那行,回頭掙了大錢,可得給我們說一聲,讓我們也開開眼,看看啥是大錢啊。」劉大娘笑的前仰後合的。
擺明了就是一副嘲笑,看不起許明濤的模樣。
郭秀梅氣的臉色鐵青,加上臉上的烏青紅腫,看起來十分嚇人。
劉大娘嘲笑夠了,看郭秀梅氣的不輕,覺得心裡十分解氣,挎著竹籃子,扭水桶腰,慢悠悠的走了。
郭秀梅衝著她的背影,啐了一口:「活脫就是一隻老母豬,到處亂拱!」
可罵了幾句仍然覺得不解氣,狠狠的跺了幾腳。
不曾想,沒站穩,腳一歪,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不偏不倚的坐在了剛剛倒在坑邊上的玻璃和碎碗碴子上。
「哎喲!」
郭秀梅殺豬一般的嚎叫,頓時響徹天際。
伸手一摸,屁股上血淋漓的一片,而且刺刺的疼,很明顯,很多細碎的渣子扎進了皮膚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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