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幽幽的一聲嘆息,就像迸進滾。燙油鍋的水花,轟然引。爆了陸銘心底的狂怒!
「不欠我?你他媽哪來的臉說不欠我?我在你身上耗費了整整八年!你拿什麼還我那八年?
「早知道你是這樣的貨色,我那八年還不如養條狗!你就算死都欠我的!你他媽死一百次都還不清我!」
越吼越覺得委屈憋氣,他猛地蠻力拽起渾身是水的沐曉芸就往外拖去!
「想死是吧?想死還不容易麼!」
陸銘怒吼著把沐曉芸拖到大廳入口,一腳把她踢下了台階,然後重重鎖上了門……
他扯過身旁一個女人,發著狠摟進懷裡,紅著眼望著眾人揚聲冷笑,
「來啊,嗨起來!今晚都給我放開了,可勁的快活!」
他說完就把那女人壓在沙發里,兩人當眾親熱起來……
所謂開生日party,他其實就是存心想讓沐曉芸難堪的,所以叫來的全是些吃喝玩樂成性的紈絝子弟和一心想攀的拜金女……
這幫人哪會在意沐曉芸的死活。
桐城的11月,已是深秋。
夜晚的冷風就像鋒利的刀子,一刀刀割在濕透的沐曉芸身上。
室內的音樂聲尖叫聲大笑聲此起彼伏。
室外點點霓虹,稀稀疏疏閃在沐曉芸毫無血色的臉上,映出滿園死寂的蕭索。
有那麼一瞬間,沐曉芸是真的萬念俱灰。
被歹人侵。犯,失去了寶貴的清白;又被丈夫唾棄詆毀,擊碎了她所有的尊嚴和驕傲。
死,對煎熬於身心巨痛不得解脫的她來說,其實並不可怕。
可這死的念頭剛剛冒了個頭,她便立刻心如刀絞。
她的爸爸,還在病床上等著她。
她就算咬碎了牙,也要死撐著活下去。
為了疼她愛她的爸爸,她沒資格放棄……
沐曉芸哆嗦著摸向風衣的口袋,費力掏出手機。
不知是被水泡的,還是因忙這一天耗光了電量,手機屏幕漆黑一片。
沒法求救,沐曉芸咬緊牙,掙扎了幾次想要站起來,卻都因胃部的劇痛和冰透麻木的雙腿而摔倒。
她擦著額頭疼出的冷汗,索性一點點往外爬……
她和陸銘的家,地處桐城最幽靜的淨月山。
就算白天這裡都很難攔到車,更何況漆黑的夜裡。
她只能寄希望於遇見哪個晚歸的住戶,能有人好心幫她一把……
冷風低嘯,枯葉在身邊一圈圈無助的打轉。
虛弱到隨時可能昏厥的沐曉芸,不停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用尖銳的血腥氣撐著自己別放棄。
萬幸的是,她從小就有異於常人的夜視力。
能把眼前的路況看得一清二楚,是她在這條漆黑森寒的夜路上,唯一一絲安慰。
像是爬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終於看見不遠處的公路上,有車燈的光線閃動……
如果她能快一點趕到那個路口,她或許就能趕上那輛車了!
可她拼了命地爬,也沒能快起來。
車子在她眼前十幾米的地方徐徐駛過。
滿心的希望,隨著車影的遠去,而漸漸破碎。
排山倒海的絕望和幾乎耗盡的體力,終於讓沐曉芸眼前一黑,昏倒在冰冷的路面……
夜色里。
剛剛駛離的車上,后座里神色冷凝的男人,揉了揉緊皺的眉。
心口莫名一陣發緊……
他倏然命令,
「掉頭。」
第3章 很疼吧?
開車的容非一愣。
自家老大最近是不是被下了降頭?
一個多月前突然從京城請旨來到桐城,把明明在總部權力爭鬥中處在上風的他自己,一下子置於不利的位置。
這還不算。
來到桐城這一個多月,明明白天已經忙得透不過氣,卻還天天半夜往這淨月山跑,一待就是兩三個小時……
搞得他都以為自家老大要修仙了!
眼下總算要回去了,卻又讓掉頭?
儘管腹誹,容非還是趕忙往回開……
「停車!」
后座突然傳來的一聲低喝嚇了容非一跳!
車還沒停穩,后座上的人居然已經跑了下去!
容非推開車門剛要跟上,只見自家老大傅堯鏡懷裡抱著個披頭散髮、鬼一樣狼狽的白衣女人,正匆匆往車上返。
傅堯鏡萬年沉穩波瀾不驚的那張臉上,居然滿是緊張和關切?!
他認識了傅堯鏡十幾年,都從沒見他正眼看過哪個女人……
如今卻好心搭救來路不明的陌生女人?這完全不是老大的風格啊!
好奇歸好奇,他一刻也沒耽誤地迅速啟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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