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謖戲謔的眼神掃過他,只見欒昉耳間微紅,改口道:「聽……聽周三娘子說。」
「二郎,你可知欲蓋彌彰是何意?」
聞言,欒昉兩耳愈發灼燙,對李謖,他敢怒卻又不敢言。一時也分不清是怒意多還是羞赧更多。
此時西南方向的一個小亭內,一名清婉秀麗的女子正環著母親的手道:「今日成鈺公主的釵冠女兒是拿不到了,阿娘,明日請工匠到府里給我打一頂吧。」
婦人正是戶部侍郎周源采的夫人劉氏,倚在她身側的則是她的幼女,周府三娘子周寄雲。
「好好好,今日回府便讓你阿耶開庫房,明日就命人去請匠人進府替你也打一頂。」
周寄雲喜笑顏開,親昵地倚在母親身邊。
母女二人正說笑,周寄雲見婢女在亭外沖她使眼色,她眼眸一轉,便說要去尋阿兄。
劉夫人不疑有他,由她去了。
廊下,婢女玉心見自家娘子出來立即跟上周寄雲。
二人行了一段路,周寄雲問:「他有說什麼?」
「欒二郎說娘子若是喜歡成鈺公主的釵冠,他便去央求公主再賜一頂。」
「這般傻,他給了我如何戴出門?」周寄雲嘴上說著嫌棄的話,臉上卻掩飾不住笑意。
玉心小聲嘀咕:「若娘子日後嫁入欒府自然就戴得。」
周寄雲臉燒起來,當即斥道:「不可胡言!」
玉心也知自己口快,好在附近沒什麼人,想必也沒被旁人聽去。
莊姝一行人下場,宮人捧著釵冠過來交予穆竣。
穆竣將釵冠給了尚意。
尚意捧著這頂釵冠,簡直愛不釋手。
穆竣說:「再過兩場彩頭就是太子的小白馬了,上場的定是八皇子欒三郎等人。欒三郎和八皇子都擅長騎射,馬球打的也好,想贏他們從餘下二人入手最為穩妥。」
對手實力強悍不提,一場比賽結束四人都耗費不少體力。
雁遠為四人倒茶,轉達方才王妃囑咐她的話,「王妃方才讓玉芙姐姐傳話,讓世子與娘子們凡事盡心足以。」又格外叮囑莊姝,「王妃說娘子身體尚未完全痊癒,切記一定不可逞強。」
莊姝拿手巾拭汗,她自馬上下來臉上就掛著紅紅兩團,額間沁出些汗,鬢角也被打濕了。
雁遠擔心她受涼,「兩位娘子去換身衣裳吧,您要是再受寒,我可就得挨罰了。」
幾人都出汗了,好在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們都帶了衣物在外面小帳里。
穆竣便說:「阿姝和尚意先去吧。」
彭尚意一路抱著她那頂釵環,到了小帳內才放下。
雁遠替兩人拿了衣物來換,彭尚意急不可耐展示他們贏回來的戰利品:「雁遠,你看這頂釵冠好不好看?」
「好看,婢子從沒見過這樣好看的釵冠。」雁遠小心翼翼撫摸著釵冠上的珠翠寶石。
彭尚意眼珠子咕嚕咕嚕轉,笑道:「等回了涼州,給你也戴戴。」說著將釵環懸放在她頭頂。
「不可不可!」雁遠被嚇壞了忙擺手。
彭尚意小聲道:「放心吧,等咱們回了涼州,天高皇帝遠,不會有外人知道的。」
雁遠還是一臉驚懼地搖頭。
二人換了身胡服,彭尚意挽著莊姝的手從小帳出來,一路說說笑笑。
「聽哥哥說再過幾天我們就要去狩獵場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能去城中逛逛?」
莊姝說:「總有機會的。」
他們一行人今年要留在京中過年,年後才回涼州。
三人正往馬球場去,忽聽身後馬蹄陣陣,很快一對人馬從幾人身旁呼嘯而過。
騎馬幾人不是大祁打扮,腰側繫著箭囊,像是漠北來的。
三人退避一旁,其中馬上一人回頭,他臉上長滿了像茅草一樣的鬍鬚,望向莊姝等人的眼睛卻如獵鷹一樣銳利。
見三名女子皆露出驚恐之色,他起了玩弄的心思,從背上取下弓,對著三人方向拉弓弦,他似在考慮射向誰。
雁遠和彭尚意被嚇得立定在原地,莊姝卻仰起頭與馬上之人對視。
男人手裡只有弓沒有箭,不過是嚇唬人罷了。
即便他們是漠北來的,可這是在京中,且能入營地的都是官眷,她料定他不過是惡作劇。
莊姝看不起他這般只敢捉弄女子的做派。
馬上之人察覺到莊姝的怒火,更覺有趣,手上弓對準她額間,朝她露出一個頑劣的笑意。
「阿達慶!」肖玉在前喚他。
阿達慶卻不慌不忙從箭囊中取一枚箭裝上,對準莊姝方向欲射去。
尚意和雁遠看他要來真的驚得尖叫起來,二人拉著莊姝急忙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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