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想了想,微微歪著頭問:「要不,我給你熬個醒酒湯?」
「你會?」段易珩問。
「應該可以。」林熹答。
段易珩捏住領帶鬆了松,說:「你若是願意,我也不會拒絕。」
林熹:「……廚房中有梅姐準備好的醒酒湯的包料,我丟進去煮一下就行,你跟我一起下樓,稍等一下好嗎?不過動作要輕一點。」
「為什麼?」段易珩明知故問。
林熹尷尬地撓了撓頭:「我怕你將段明軒吵下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動靜小點比較好。
「他下樓會不讓你給我煮醒酒湯?」段易珩問。
「說不定呢。」林熹說,「我不知道你倆因為什麼事鬧成這樣,反正我不想大晚上應付針尖對麥芒的你們兩個。」
段易珩面對林熹十分好說話,他稍稍讓開,說了句:「好」。
段明軒自以為捏著他的把柄,實則只會逼迫林熹。
林熹越過他下樓,忽而想到什麼,又停了腳步,轉頭看著段易珩,問:
「你是不是將為難我的那個前台開除了?」
提起別人,段易珩意興闌珊,他緩緩呼出一口酒氣,說:「交給秦煬去辦了,應該開了吧。」
林熹頓了頓:「是因為我嗎?」
段易珩帶著酒氣上前,林熹下意識後退。
他沒有停下,一步一步將她堵在樓梯口,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心生戲弄,笑了聲:「你說呢?」
林熹瞪著眼:「真是因為我?」
她何德何能啊?還沒入職就弄走了一個前台,要是被人知道,鐵定要嚼舌根。
那雙眼睛瞪起人來沒什麼威力,只有可愛。
段易珩忽然敲了下她的頭:「想什麼呢?」
林熹鬆口氣:「嚇我一跳。」
她雖然對那前台沒什麼好感,但也不想因為私人原因讓她丟了工作。
從他這裡得到答案,心裡那點負擔完全消失了。
段易珩不緊不慢道:「秦煬既然做了開除處理,那就證明他有開除的理由,我不會因為和你的私人關係開除她。」
林熹:「……」
私人關係?吃飯的時候不還不讓她叫大哥嘛,這下怎麼又有私人關係了?
林熹輕輕哼了聲:「我跟你有哪門子的私人關係,你自己親口在餐廳說的。」
段易珩:「……」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算是見識了。
小丫頭報復心還挺重。
「走吧,下樓。」林熹伸手要去扶他,「你行不行啊?」
段易珩說:「行。」
「那你慢點。」林熹提醒他。
段易珩跟著她一起下樓,剛走兩三步,腳底竟踉蹌了下,嚇得林熹一把摟住他的胳膊。
「你喝了多少啊?」林熹嚇得心臟怦怦跳,「嚇死我了,差點摔下樓梯,我可賠不起。」
段易珩指尖微蜷,試探性地摟住她的肩膀,見她沒有反抗,才摟實了,說:「扶我去樓下客廳。」
林熹認命照做,還時不時提醒:「你小心點啊,要是滾下去,我倆都得遭殃。」
「放心,不會讓你摔。」段易珩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靠著她的力道也是有所收斂的,生怕壓壞了她。
到了一樓,林熹就近將人扶到單人沙發上。
段易珩被領帶箍得難受,抬手一扯,露了喉結鎖骨。
林熹來不及反應,看了個正著。
段易珩盯著她,想起牧昭在酒吧里問他的話。
他到底在堅持什麼,只有自己知道。
林熹剛來段家那會兒,心軟又膽小。
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他生日,會在他放學前將蛋糕給他擺好,另外附著一張卡片,歪歪扭扭寫著「生日快樂」。
第一年,他扔了。
第二年,他扔了。
第三年,他還是扔了。
直至十六歲那年,桌子上擺著她送過來的小寸生日蛋糕,他也不知道怎麼就吃了。
不僅如此,她自己過生日,也會給他單獨留一塊,上面綴著她最喜歡的藍莓。
她十八歲出國留學,蛋糕雖是沒有了,卻有一條簡單的簡訊。
段易珩從沒回過,生怕將某些人嚇著,活像受驚的松鼠,還得絞盡腦汁怎麼儘快結束話題。
林熹離開的第一年,他24歲,正式進銀帆的第一年,後知後覺自己似乎在期待生日的到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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