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不想解釋那麼多,坐沙發上休息。
段明軒被她的態度噎了下,沉默許久,他問:
「是不是一次的不好就可以抵消以前所有的好?」
林熹看向他:「什麼意思?」
段明軒:「為什麼這次回來後,你好像變了?」
林熹沉默了一會兒,說:「即便是現在,我在這個家裡也沒有話語權。不管誰和誰有矛盾,也輪不到我插嘴。」
「可我已經長大了,有辨別是非對錯的能力。」
「不管怎麼樣,段易珩生日,你無動於衷,可以忘記,但我作為他的下屬,又寄養在這個家裡,我不能。」
「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段明軒深深望著她,「我只知道,我不想你跟他走得近。」
林熹心裡難受,苦笑了聲:「我現在是他的秘書,我不會辭職的。」
段明軒抓住她的手握緊:「我沒有讓你辭職,可你為什麼不能換一個部門?」
果然,還是來了。
林熹看著段明軒修長有力的手,緩緩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這就是不願意了。
段明軒額角突突:「集團里那麼多總裁,為什麼一定要給他當秘書?你要是想,我現在就給我爸打電話。」
「我不願意。」林熹直接拒絕。
「為什麼不願意?」段明軒拔高音量,「還是你覺得段易珩位高權重,我段明軒紈絝一個,若是嫁給他也是不錯的,近水樓台——」
「啪——」
未盡的話被一個不輕不重的巴掌打斷。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人?」林熹撐著眼眶,不可置信,「我就這樣下賤?一定要在你們兩兄弟之間選嗎?」
空氣靜得可怕,浮塵仿佛都飄著不動了。
「昨天是易珩的生日,你怎麼不提醒我?」
突然!
門口傳來段徵責怪的聲音。
緊隨其後,陳白薇委屈道:「我自然是記得的,但這孩子不讓我們給他過生日,也不讓辦派對,你又在應酬,我不是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接。」
林熹慌張地揩去眼淚,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
「我沒接,你就不能再打?他過生日,你起碼要關心一下。」
「我倒是想關心,也要人家領情呀。」
「說來說去,就是——」段徵看見客廳的兩人頓了步子,「你倆都在家呢,小熹啊,我聽說你跟易珩去莊園玩了?」
林熹想要站起來回答,被段明軒一把按住。
他沒理林熹,轉身就朝段徵發難:「小熹給段易珩當秘書,你知不知道?」
段徵一愣:「你知道了?」
段明軒朝他吼:「所以你也知道,就瞞著我是吧?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小熹和段易珩走得近,你還瞞著我?」
段徵平日裡比較寵這個小兒子,但被劈頭蓋臉一頓質問,他也容忍不了。
「發的哪門子瘋?」段徵怒斥,「一點規矩都沒有。」
「我又不是第一天這樣,還是說你們所有人都受不了了?」
段徵氣呼呼道:「我看就是給你慣的,卡一停就老實了。」
「有本事你全都停了,看老子能不能餓死。」
段徵的頭一陣一陣發暈,抬手就是一巴掌:「反了你了,跟誰老子呢?」
「你打他幹什麼呀?」陳白薇心疼死了,捧著段明軒的臉看了看,「疼不疼啊?」
段明軒甩開陳白薇,帶著滿腔怒意和委屈上了樓。
段徵喘著粗氣,氣得半死。
陳白薇一瞧杵在一旁的林熹,也來了氣。
「你還愣著幹什麼?」陳白薇一把拽過她,「還不上去哄哄?」
腳踝傳來劇烈的疼痛,林熹踉蹌地穩住身形。
陳白薇見她站著沒動,自己先上樓了。
段徵被氣得甩手離開了家裡。
林熹站在客廳,被孤獨和疼痛席捲。
她拿出手機,給段易珩打了電話。
對方很快接通,有些疑惑地「餵」了聲。
「對不起。」林熹喉間哽咽,「我明天可能上不了班了。」
「怎麼了?」
手機里傳來一陣桌椅「刺啦」的聲音。
林熹說:「我腳受傷了。」
段易珩:「坐著別動,醫生馬上過去。」
林熹面如死灰:「可我不想請假。」
段易珩:「身體重要還是上班重要,你的假,我批了。」
林熹倒向沙發,吸了吸鼻子。
段易珩和醫生一前一後到達東樓,最後的診斷是輕微扭傷,休養一周左右。
林熹生無可戀地問段易珩:「我要請假,要不要和人事部門說一聲。」
段易珩:「不用,你這扭傷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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