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甘采兒絞盡腦汁要怎麼說服蘭亭舟去旦州府時,後者卻突然說要帶她去旦州府遊玩。
甘采兒一怔,前世沒這回事呀?
見甘采兒愣住,蘭亭舟出言解釋:「前段時間我專心備考,家裡大小一應事務,多虧你費心,辛苦夫人了。」
「你我成親後,我一直沒能好好陪過你。難得這次考完,時節也好,所以想帶你去旦州府散散心。」
蘭亭舟這番話,甘采兒是不相信的。
她與蘭亭舟兩世夫妻,深知他躲她都來不及,又怎會主動邀請她外出散心遊玩?
事若反常必有妖!
不過,這個妖是什麼,甘采兒並不在意。她知道甘亭舟是正人君子,斷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正好這樣也不用讓她費心去想誆蘭亭舟去旦州府的理由。
如此甚好。
兩人說好後,將去往旦州府的日子定在五日後。
接下來,甘采兒就忙前忙後地準備行裝,她替蘭亭舟和自己裁了幾身新衣衫,將從魏玉蘭那裡搜刮來的雲錦全用上了。
出發這日,蘭亭舟帶著墨硯,甘采兒帶著小紅,天剛蒙蒙亮,四人就坐著馬車出發了。
清水鎮離旦州府約三百里,坐馬車約一天半路程。
馬車是甘采兒專程從魏玉蘭手中薅來的豪華馬車。車廂壁用錦緞包裹,座墊也是絲綢製成,腳底還鋪著厚厚的地毯,十分奢華。
新衣加新車,此次去旦州府,甘采兒格外講究,不願墜了氣勢,讓人輕視了去。
馬車十分寬敞,坐四五人都綽綽有餘。但小紅很有眼力見的坐在車轅處,與趕車的墨硯並排,將車廂留給了蘭亭舟和甘采兒。
一扇精雕的木門,將車廂隔絕成一個獨立、安全、且私密的。
甘采兒坐立難安。
若是前世,有這樣與蘭亭舟獨處的機會,她定是要作妖的。她慣愛看蘭亭舟一臉清冷自持,卻又對她無可奈何,最後不得不妥協的模樣。
從前,她以為那是蘭亭舟對她情難自禁的表現,現在想來,也許他面紅耳赤更多代表的是屈辱,亦或難堪?
再也不能如此了。
甘采兒自覺地,盡力地、將自己貼在車廂壁,離蘭亭舟能多遠就多遠,似乎想要把自己變成一張壁畫貼車廂上。
車廂內出奇的安靜。
蘭亭舟默默看了她一眼。這樣的甘采兒,讓他十分不適應。
自他認識甘采兒以來,她從來都是嘰嘰喳喳的,像個鬧山麻雀,少有一刻安靜。若自己不搭理,她便會生出千百種法子,直到他回應才做罷。
今日怎如此安靜?
蘭亭舟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心裡生出莫名的煩躁,似有一小撮火隱隱在燒。
她聒噪時,他煩,她安靜下來,他更煩。
而甘采兒則徑直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端端正正,正襟危坐,不越雷池半分。她以行動表示,自己絕不招惹他。
坐在車轅處的小紅覺出一絲不對,她伸手戳了戳墨硯,小聲八卦道:「好像有些不對?」
「什麼不對?」墨硯一頭霧水。
「你不覺得太安靜了?」小紅朝車廂處努努嘴,示意道。
墨硯揮鞭的手一頓,歪頭聽了會兒,道:「莫不是少夫人將公子迷昏了,或是將嘴堵上了?」
「啪!」小紅抬手一巴掌,使勁敲上墨硯的腦袋,「你渾說些什麼!我家小姐哪會作傷害姑爺的事。」
墨硯撇了撇嘴,心裡不服氣,少夫人給公子下的藥還少了?
不過經小紅一提醒,墨硯想了想,也忽覺出些異樣,他同樣小聲道:「是有些不對。」
「以往,少夫人每日有事無事都要來書房二三趟,可最近幾個月,她幾乎都不怎麼來了。」
「那不是姑爺要考試,小姐怕影響到他溫書嘛。」小紅替甘采兒辯解。
「少夫人來書房,有沒有影響公子溫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少夫人沒來那段時日,公子的臉一天比一天冷,脾氣也大,我和墨雲都小心翼翼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小紅撓撓頭,貌似不解道:「可大考前,不是該養精蓄銳嗎?積蓄元氣的嗎?」
「啊?!」墨硯雙目圓瞪,一臉震驚。
「養精蓄銳」竟是這麼個意思嗎?!
「是呀,小姐就是這麼說的,所以她才忍著沒去找姑爺。」
「小紅,你閉嘴!」甘采兒終於忍無可忍,出聲喝斥。
小紅和墨硯自認為很小聲的八卦,其實車廂內都能聽到。
之前甘采兒不再去書房找蘭亭舟的反常舉動,自然也引來小紅詢問,當時她隨口就編了這麼個理由。誰知小紅如此口無遮攔,啥話都往外說!
蘭亭舟怕又要以為,自己對他仍有不軌之心!!
這下,她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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