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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采兒一顆心,都拎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兩隻手死死扯著蘭亭舟的衣襟,緊張得發抖。

剛才若被人撞破,頂多是落得偷聽偷窺的名聲,現在若是被人撞破,那可就是偷人的罪名了!

而且蘭亭舟也會被拖下水。

甘采兒就是死,也絕不能讓人發現!

蘭亭舟淡淡瞥了一眼甘采兒,又瞥了眼洞外的吳馨,輕輕一哂,原來她也有害怕的時候。

「你......」

蘭亭舟剛一開口,嘴就被被甘采兒一把捂住,還被她狠狠瞪了兩眼。

蘭亭舟本是想寬慰她,這個暗洞較深,在外面輕易發現不了。於是,他強硬地拉開了甘采兒的手。

甘采兒心裡本就緊張異常,見蘭亭舟似乎還不肯配合,心頭不由又急又惱。

她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便突然踮起腳尖,嘴「啪」地一下,直接堵在蘭亭舟嘴上,讓他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蘭亭舟全身瞬間繃緊!一股怒氣,沖天而起!

又是這樣!每每她犯錯,一旦敷衍不過去了,慣會這樣耍賴!!

蘭亭舟牙關緊咬,很想將人一把從身上撕下去,甩去一邊。

可是,那該死的香軟,該死的甜美氣息,讓他想撕人的手,握了又握,最終還是改成了輕輕摟抱。

蘭亭舟一邊唾棄著自己,一邊將人更深更緊地攬進懷裡,好讓甘采兒與他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他暗自慶幸,幸好自己不是君王,不然鐵定要成為被美色所迷的昏君,在史書上留下千古罵名。

甘采兒本只是頭腦一熱,很純粹地想堵住蘭亭舟的嘴。可被他這麼一抱,她才覺出一絲不對來。

他們身處的山洞昏暗,月光只能從些許的石縫間透進來。甘采兒只能影影綽綽看到蘭亭舟的輪廓。

目視不清,身體的觸感就格外敏銳。

此時,兩人隔著不算厚的秋衫,緊緊貼在一起。蘭亭舟的意動,甘采兒自然感受到了。

她倏地瞪大眼,身子往後退了退,不可置信地看向蘭亭舟。

如此緊張危險的情形下,這人是怎麼能生出綺念的?!!平時也沒見他這樣禽獸的呀?

甘采兒圓睜著的眼睛,在黑暗裡反射著月光,又亮又大,圓溜溜,像一汪清水裡養的著兩丸黑水銀。

她警惕地怒瞪蘭亭舟,那眼波清淩淩的,十分靈動,像會說話似的。

蘭亭舟喉頭微動,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貓爪撓了一下,又癢又麻,還帶著一丁點的酥軟。

蘭亭舟垂眸看著,他逆著光,眸色晦暗如墨,尤如萬丈深潭,半點光亮不透。

他收緊手臂,一點一點,又地將甘采兒強行箍回懷裡,牢牢困住,讓她再逃不開一分。

甘采兒氣急,一腳跺在蘭亭舟腳上。

「嗯。」蘭亭舟一聲悶哼,手臂的肌肉驀地賁張。

不是甘采兒這一腳跺得有多重,而是她動得太厲害。

聽到蘭亭舟那一聲綿長的悶哼,甘采兒僵直了身子,不敢再動。

她嫁過兩次人,生過兩回娃,那還有什麼不懂的?

蘭亭舟將頭俯在甘采兒頸間,牙齒輕輕咬上她耳垂,一點點地廝磨。

然後,他就看著甘采兒白嫩小巧的耳朵尖,在他的齒間,由通透瑩潤的白,變成淺淺的粉,再到烈烈的紅,最後近乎快要破皮滴血。

甘采兒渾身又麻又軟,不停在蘭亭舟懷裡顫抖。若不是有他雙臂錮著,她怕是早一屁股坐地上了。

「囡囡......」蘭亭舟暗啞著聲音,輕喚。

完了,這人真發情了!

甘采兒欲哭無淚,這若要被人撞見,她怕不是要被人抓去沉塘!

蘭亭舟銜著甘采兒的耳垂,捉住了她的手。

甘采兒頭皮一麻,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她想,要不還是找塊石頭,乾脆把這人敲昏算了?

有些事,她會做,她能做,以往也沒少做。但那是在家裡,在臥房呀!

現在這是哪裡?

這是山上,是寺里,是荒郊野外,是暗無天日的山洞,還是別人的眼皮底下!

「君子不欺暗室」,甘采兒突然覺得,自己對蘭亭舟也許並不完全了解。

她不知今日到底是哪裡不對,怎麼就觸發了他荒唐放縱的一面?

是今夜的月光太好嗎?

還是有別的原因?

片刻後

甘采兒看著自己的裙擺,想哭。

現在這樣子,就算不沉塘,她也沒臉見人了。

等會兒對上朱小筱,她要怎麼說?

哦,對了!朱小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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