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從自行車扶手上取下布袋,打量一遍四周,「我怎麼覺得怨氣衝天?」
顧久被揶揄,感覺臉有點熱,順勢攬住她的腰肢:「你到底說不說?」
「哈哈」林舒制止他在腰間亂動的手:「別撓,癢,我說還不行嘛,你先去幫我倒杯水。」
跑了一下午,熱得她口乾舌躁的,嗓子都快冒煙了。
顧九注意到她乾裂的嘴唇,讓她先坐下休息會兒,他進了伙房,不一會兒就提著一壺涼白開走了出來。
林舒連喝了三杯水,才覺得口渴緩了過來,「唔,差點渴死我了。」
不過,想到賺到的錢,她整個人瞬間又有精神了,「我給你看看我下午的收穫。」
顧九聽到這話,就見林舒將布袋裡的東西倒出來,桌面被小額鈔票鋪滿。
「你這是去打劫了?」
林舒笑著拍了他一下,「沒個正形,你看我這嬌嬌的小姑娘會去做打劫的勾當?」
顧久笑嘻嘻地說:「我希望你打劫我。」
林舒白了他一眼,在外人面前裝高冷,在她面前裝賴皮,「快點幫我數數這兒有多少錢,毛票,塊票按類整理出來。」
「那你說說這錢怎麼來的?」顧九好奇極了,很想知道林舒下午出去一趟從哪兒弄來了這麼多錢。
林舒當然不會說從系統商城買來的物資再轉手到醫院銷出,只說了買進賣出,而雞蛋是從附近鄉下收上來的,然後再高價賣給急需補充營養的產婦。
醫院裡的產婦很多人是有錢沒有地方買雞蛋,想吃紅糖也沒那麼多糖票,林舒的出現正好解了她們的燃眉之急,她才能在醫院跑十幾趟才被住院醫生察覺。
從附近農村收農產品,這條道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了,顧九在上次聯誼會也聽丁杏說起過。
再看看桌上的鈔票,看來倒買倒賣是真的賺錢。
兩人很快將鈔票全部整理出來。
「一共是一百一十七塊錢。」顧九眼睛晶亮的看向她,「工人一個月的工資才二三十塊,你一下午就賺來一百多,你真了不起。」
同時,他也倍感壓力,對象這麼會賺錢,他若不努力怎麼主導家庭中的地位?
顧九從來沒想過他配不上林舒,在他看來,他們兩人就是這世間絕配。
現在他只擔心以後家庭地位不穩。
林舒擺擺手,謙虛道:「話不能這麼說,帳也不能這麼算,工人上班領工資,那是旱澇保收,而我這是賺一次是一次,收入不穩定的。」
「反正我覺得你是最棒的。」
「嘖,你這嘴抹了蜜是吧,這麼甜。」林舒將整理好的錢全部裝進布袋,伸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
顧久咧嘴一笑:「今天我去許明家送禮,他們回禮了不少泥鰍和黃鱔。」
林舒微微一愣:「泥鰍和黃鱔?」
「對,聽說是在路上遇到鄉下來賣泥鰍的,泥鰍黃鱔好養活,他們就買了不少。」
「那他們挺幸運的。」林舒心說不會這麼巧吧。
「晚上我們燒黃鱔,再香煎一個泥鰍,順便陪我喝兩杯?」
林舒轉頭就看到雙眼晶亮一臉期待的男人,無情的搖頭:「不喝,我不勝酒力一喝就倒。」
最重要的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酒後容易亂咳咳。
雖然這小子成天嚷嚷著她是他媳婦,但畢竟沒有登記,沒有見家長,可以說兩人現在說的話就像過家家,當不得真。
顧九似乎猜到林舒心裡的想法,湊過來問道:「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沒有,你人很好。」林舒堅決不承認。
顧九看著面前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咬著銀牙拉著她就往伙房走。
林舒見伙房桌子上擺放的東西微愣。
顧九指著桌上一堆禮品,得意的宣布道:「我這人言而有信,心裡認定你是我媳婦,我就是真當你是我媳婦來處,這些是下午去供銷社買的節禮,明天我就跟你回去,然後和岳父岳母確定我們的關係。」
當然,能儘快登記扯證是最好的。
這話讓林舒有點無所適從,前世她名聲敗盡,面對的是村里人的嘲諷。重生回來,好不容易讓自己在村里平靜的生活著,這要是帶顧九回去,她又得成為村民口中的談資。
雖然這談資偏向好的方向,但她心裡還是很緊張。
顧九注意到她緊繃的身子,好笑道:「別人是醜媳婦見公婆心裡忐忑緊張,我這個第一次見家長的毛腳女婿都沒有緊張,你緊張什麼?」
林舒不服輸,嘴硬道:「你臉皮厚,我這是在替你緊張。」
「哈哈」這話成功逗笑了顧九,「行,你替我緊張,晚上我做好菜款待你。」
哎呀,讓這小妮子同意他跟著她一起回家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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