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地嘆了口氣,終於還是睜開了眼睛。既然心魔已入,閉著眼睛還是睜開眼睛,都是一個結果,那個畫面已是揮之不去了。
她看向鳳淵行躺著的位置,大氅裹著他的身體,露出驕傲的頸線,她知道他一向清瘦,當年「烈焰」最危難的時候,他幾乎不眠不休,自此便落下了病根。往後與她論政的時候便時常病著,他的輕咳,是她最深刻的記憶。這樣的身軀,卻為她抗過「烈焰」最風雨飄搖的十幾年。這一世,她不想再讓他承受那般的折磨了。
躺著的鳳淵行在睡夢中,發出兩聲淺淺的咳聲。南宮珝歌幾乎是瞬間起身,就到了他的身邊,手指探出,摸上他的額頭。
手指下的肌膚冰寒,這絕非正常的溫度。
「該死!」她居然忍不住爆了句粗話,神情也瞬間凝了起來。都怪她,他落入冰窟,寒氣早已入體,而她真氣力竭,只能勉強替他驅寒暖身,做不到始終一直調息他的筋脈運轉,昏迷中的人血氣運轉比常人慢,即便有這火堆,只怕也不足以讓他緩過來。
南宮珝歌強行提起一口真氣,掌心貼上了他的胸口,立即帶動著他的氣息運轉起來。但她也知道,剛才那一點調息的時間,根本不能讓她持久。
她該怎麼辦?她不要鳳淵行和上一世一樣落下病根。但現在的她,真氣只能維持她自身運轉。
南宮珝歌毫不猶豫地解開了衣衫,扶起了鳳淵行,大氅展開,包裹住兩人。這是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用自己的氣息保持自己的體溫,再溫暖他。
洞外,風雪呼嘯,悽厲無比。洞內,火光溫暖,人影依偎。
她將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頭,雙手環抱著他的腰身,他的肌膚有些涼,與她相觸的瞬間,她能夠清晰地感知到他與自己貼合的緊密。他的呼吸,就這麼淺淺地灑落在她的頸項間,撩動了她的髮絲,一縷縷地飄動著。可又好像撩動的,不僅僅是她的髮絲。
他的面容,這麼近,近到她能夠清晰地看清楚他的髮根,近到她可以細細看著他的眉眼,才發現,他有一雙極好看的瑞鳳眼,還有他的耳垂上,有個極小的痣。看著倒像是耳洞般,平白給他添了些嬌態。
南宮珝歌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這才發現自己盯著他看了許久而不自知,畢竟朝堂雙殊之名,靠的不僅僅是才華,還有那天下絕艷的容貌。想起他與花蒔那一次的並肩鬥豔,南宮珝歌輕嘆,強迫自己轉開視線,閉上眼睛全力地調息著自己的氣息,而此刻的腦海中,卻是往事歷歷在目。
與她論政的他,瀟灑從容;與她喝茶品畫的他,自信優雅;每一步都恰到好處地與她保持著距離,卻又每一處都那麼獨特地存在於她的記憶中。她都不知道,鳳淵行對自己的侵入,竟然那麼深。
她更想不到,前一世里,十幾年的距離,她從未與他有過肌膚的觸碰,卻在這一世短短兩面之後,變得如此親密。也許有那十幾年的記憶,南宮珝歌沒有太尷尬,只是慶幸鳳淵行昏迷著,也希冀慕容不要在意。
想到秦慕容,南宮珝歌的眼睛瞬間睜開了,不久前她已經把煙火彈放了出去,慕容應該很快就會到。而眼前這般凌亂和旖旎的場面,絕不能讓慕容看到!
南宮珝歌瞬間睜開眼,手指下意識地撫摸著他的額頭,原本冰涼的額頭,終於有了暖意,她這才放下了心,將他從肩頭小心地扶起,想要靠在山壁上。也不知道是真氣流失太多,還是始終害怕驚擾了他,剛一動,她的身體就閃過瞬間的麻,竟然跌了下去。
她就這麼直直地,摔在了他的胸口。
兩世為人,她很少有這麼丟人的時候,南宮珝歌苦笑著,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才抬頭,卻對上了一雙眸子,鳳淵行的眸子。
那雙瞳,漆黑如墨,如此近的距離下,她甚至能看到他眼眸中,自己的倒影。
南宮珝歌一愣,心跳猛地快了一拍,「你,你醒了?」
結巴,何時出現過一向坦蕩的珝歌帝君身上?她終究,還是心虛的。
那雙眸,直勾勾地停在她的身上,卻似是迷茫,隨後又閉上,再度昏睡了過去。
南宮珝歌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幸好,這只是迷藥之下的反應,他睜開了眼睛,實際上並沒有清醒。否則,她該如何解釋兩人此刻赤裸相對的場面?
不敢再想下去,她飛快地拿過一旁他被烘乾的衣服,為鳳淵行穿上。又猶如逃避般地出了洞。
風雪更加凜冽,她身上卻有些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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