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蕪和齊凜同時看向那人的手,他的手上確實沒有戒指的痕跡了。
「不是拿走車票,是拿走儲物器。」她低聲說。
所有人進入這個遊戲,都有一個儲物器,相當於新手裝備一樣,偏偏又沒有綁定,且都是以戒指方式戴在戒指上。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安全的,包括白蕪。
她也沒想過還會有偷儲物器的,因為戒指戴在手上,在眼皮子底下被偷比較難,說搶的話,反而會更適合。
但這個人根本沒有發現戒指被搶,而是偷,悄悄地被人偷走了。
戒指是剛好卡在手指上的,如果有人要偷,一定會有感覺的。
白蕪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戒指還在,裡面的車票也沒有被挪動,「最後一天了,卻出現了我們看不到的小偷鬼。」
「看來,今天不會太輕鬆。」齊凜注意到那個男人眼底發紅,那是對死亡的恐懼,沒有了車票,乘務員無法檢票,後果光是想一想就能想到。
她忽然想到了夢中的那三個人,他們死亡的原因是走錯了車廂,同時失去了車票。
為什麼上車的時候還有車票,乘務員一檢查,他們的車票卻沒了,最大的可能是他們走錯了車廂。
不能走錯車廂,是生存規則。
持有車票,也是生存規則。
走錯了車廂,不屬於這個車廂的車票失效了,所以車票消失了。
同時,乘客被剝奪了乘坐資格。
結局只有一個,死。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理清了思緒,抬頭就看到那個情緒崩潰的胖男人一把摁住一個和他差不多體型、穿著藍色短袖的男人,兩人很快爭執起來。
沒有人上去勸阻,全部小心翼翼地縮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大約五分鐘後,藍色短袖男人被打倒,手裡的戒指被拿走了。
胖男人拿到了戒指,看到了車票,果然,大多數人都把戒指放在自己的儲物器里,兩眼發亮地坐在了藍色短袖男人原來的位置上。
藍色短袖男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你滾開,這是我的位置!」
「是我的位置!」胖男人冷笑,「又沒有實名制。」
這也是車票上最凸顯的一點,上面沒有身份證號沒有姓名,只有座位號。
兩人正吵著的時候,車門被打開了。
一股冷颼颼的氣息從前門飄了過來,凍結了車廂的喧譁熱鬧。
「檢票。」兩個字仿佛要判罪般落在了所有人的頭上,壓得他們無法喘氣。
白蕪又一次地摸了摸戒指,心中微安。
藍色短袖男人面上一陣驚恐,乘務員直直地看著他,「你還不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我的位置被他占了,對,對,就是這樣,他占我的位置!」
「哦,你的車票呢?」
「車票……沒……」
「沒有車票,你怎麼證明這位置是你的?」
「我……」藍色短袖男人還想解釋,卻再也說不出話了,
乘務員收回手,心臟上破了一個大洞的藍色短袖男人徐徐倒了下去。
胖男人發抖地看著這一幕,根本看不清乘務員是怎麼出手,冷酷的聲音在他的頭頂上響起,「票。」
「在、在這裡!」他連忙拿出來。
乘務員看了一眼,還給他,意味深長地說,「要保留好你的票。」說的同時,腳尖踢了踢旁邊的屍體。
胖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拼命點頭。
白蕪冷冷地看著這一幕,車票沒了可以搶奪,而沒有車票的人會被乘務員殺死,最可怕的一點是乘務員默認了這樣的行為,甚至明示鼓勵。
乘務員抽查了車票之後離開車廂,本來還會說說話的人們開始防備著周圍的人。
「車票是怎麼消失的?」齊凜說。
「我猜,應該是被鬼偷走的。」她看向他。
他們是臨時搭子,關於她的夢,不能和他透露太多,她自己也沒搞清楚為什麼會做夢做到這些。
「沒有人會特意去偷別人的車票,因為每個人上來都是有車票的,謹慎一些的都會放在儲物器里,真的被盯上,那麼會用搶而不是用偷來形容,能在人眼皮子底下偷走車票的,只可能是鬼。」她解釋。
他點頭,「而且我們輪流守夜的,如果是人為的,有情況也該知道。」
能避開人的眼睛做事,只有鬼了。
「我們歸納一下鬼的種類,第一種是乘務員鬼,它的職責是檢票,誰沒有就殺死誰。」她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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