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的出處,梁九功不是很清楚。
皇上寫完,欣慰地盯著後一句詩看了良久,才喃喃道:「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太皇太后果然沒看錯人。」
與此同時,石靜先後收到了阿瑪和三位兄長送來的生辰禮,她這才想起,昨日是她二十歲的生辰。
穿越的世界太多,身份總是在變,石靜從來專注任務,不會浪費時間去記什麼生辰。
在這個世界,她輪轉於各個孝期之間,動不動就是二十七個月。
孝期不准出門應酬,不准穿紅著綠,不准有任何娛樂活動。
過生辰,也算娛樂。
好多年沒過生辰,不但她忘了,家裡的人也全都忘了。
原來昨日是她二十歲整生,那匹馬是不是胤礽送她的生辰禮呢?
想到這裡,石靜輕輕搖頭。
兩人算起來已經六七年沒有見面,她都把自己的生辰給忘了,胤礽怎麼可能記得。
想起他昨日看自己的眼神,以及他說過的話,明顯是沒想到她會參加長公主府的春日宴,又怎會提前為她準備生辰禮。
那匹馬確實漂亮,奈何身高是短板。大約是他搶回來發現不喜歡,這才轉手送給她,眼不見心不煩。
「什麼?她把馬送回來了?」胤礽聽完陳廷敬的稟報,攥緊了拳。
第7章 請帖到
宮裡宮外都在傳,說太子對太皇太后和皇上給他內定的太子妃並不滿意。
太子醉心漢文化,對漢官比滿官更為尊重優容。比如在詹事府,本來滿人詹士的地位應該比漢人詹士高很多,可事實恰好相反。
所以聽見太子說不喜歡內定的旗人太子妃,想要娶個漢女為妻,陳廷敬半點不意外。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他才敢先斬後奏,把貢馬悄悄送回去,降低影響,再向太子稟報。
萬萬沒想到,把太子氣得額角青筋蹦起多高,眼睛都紅了。
他趕緊跪下請罪,卻聽太子說:「是她要打我的臉,把馬還到你府上,與你什麼相干?」
親手將他扶起,緩了語氣又道:「你做得很好,何罪之有啊!」
儘管太子語氣緩和,沒有追究他的先斬後奏,可陳廷敬還是在字裡行間聽到了濃濃的恨意。
從前他只知道太子不喜未來的太子妃,卻沒想到這不喜之中居然有恨。
不至於吧。
石家的姑娘雖然算不上國色天香,但那一雙灰藍色的眼睛,和略帶異域風情的容貌,把原本六七分的顏色一下拉到九分。
哪怕混跡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看見。
他還聽說太皇太后活著的時候,專程找人給石家大姑娘批命格。命格如何他不知道,但此後石家大姑娘便被內定為太子妃了。
可以想見,其命格必然貴不可言,且宜室宜家。
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些太子都不看重,兩人從小、兩小無猜的情意總是有的吧。
石家大姑娘進宮那一年,陳廷敬剛好被皇上選中成為毓慶宮詹事府的詹士。
那一年太子五歲,課業全部由皇上親自教授,詹事府形同虛設。
也是那一年,太子不幸染上天花,出痘時兇險得緊,石家大姑娘主動搬到毓慶宮陪伴。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她搬去之後,太子的情況逐漸穩定,最後痊癒,臉上連個痘印都沒留下。
石家大姑娘一直陪伴太子左右,像個大姐姐似的照顧太子的飲食起居,毓慶宮好幾個宮女被傳染病死,她居然毫髮無傷。
不說別的,只憑那段時間衣不解帶地陪伴,也算有過命的交情了。
就算沒有感激,也不應該有恨啊!
陳廷敬抬頭,很快被太子的眼風逼退。確認過眼神,就是恨,恨意滔天。
陳廷敬在心裡給石家大姑娘點上蠟,聽太子吩咐身邊服侍的:「把烏爾袞叫來,我有事要他去辦。」
烏爾袞自知理虧,這幾天藉口養病閉門不出,一心一意陪在妻子身邊,生怕再被太子盯上。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
「一場馬球賽而已,有什麼難辦的。」烏爾袞脖子上的紅痕是怎麼來的,榮憲公主已然知曉,既心疼又無奈,「祖母都能辦春日宴,我為何辦不得馬球賽,你別愁眉苦臉的,交給我。」
太子要他辦馬球賽,可不是玩馬球這麼簡單,烏爾袞垂頭喪氣的:「太子讓我去請了掌……」
說到這裡,他輕輕打了自己一耳光,改口:「太子讓我務必請到石家大姑娘。」
「請她呀……」榮憲公主抿唇,「她不愛出門,更不愛騎馬,請她參加馬球賽恐怕有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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