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後宮不得干政的鐵牌,還在紫禁城交泰殿門口立著呢。
大清未來的希望不在康熙皇帝身上,石靜順利完成任務的指望卻在康熙皇帝身上。
倘若胤礽當真不配合,她就只能用實力說話,想法辦得到康熙皇帝的支持,擼起袖子自己幹了。
拋開自身局限性,不得不說,康熙皇帝在開明這一點上,也算空前絕後了。
不然石靜想要完成任務,就只能忍辱負重地去哄胤礽開心,被迫與他攜手共進。
一顆紅心,兩手準備,石靜很忙,沒時間理會不相干的人:「就說我身上不爽利,改日再去給二嬸問安。」
話已說完,芳芷卻沒走:「姑娘,二夫人帶著二姑娘過來,說是給您賠禮的。」
賠禮?這可真是稀奇了。
隔壁母女第一次把姿態放得這樣低,是聽說了她的阿瑪要回京任職,打算與長房修好,還是見宮裡始終沒有退親,明年她就要嫁給太子成為太子妃,心裡有些忌憚,想提前拉攏她?
想著青黴素乾粉和青蒿素都有一些儲備,石靜放下手邊的實驗,去花廳見了二嬸和寶珠。
一番交談下來,石靜才發現自己壓根兒猜錯了方向。隔壁母女既沒有與長房修好的心計,也沒有忌憚她這個未來太子妃,未雨綢繆的眼光。
她們似乎只能看清楚自己眼前這一畝三分地。
在寶珠十分不走心地給她賠禮之後,二嬸緊跟著圖窮匕見:「我聽說大老爺過了年才能返京,長房也沒個能做主的長輩,不知道你的嫁妝準備得如何了?」
原來是盯上了她的嫁妝。
也對,祖母和她的額娘都是宗室女,與石家聯姻屬於下嫁,娘家怕女兒下嫁受苦,總不會吝惜陪嫁。
祖母臨終前,把半副嫁妝留給了她,剩下的存放在公中,以後給幾個孫子孫女平分。
長房有六個孩子,二房只有一兒一女,平分必然吃虧,二嬸早有不滿,想逼著二叔提按房頭均分,被二叔壓了下去。
之後她的額娘去世,家裡的中饋交到二嬸手上,祖母留下的那一半嫁妝早被二嬸以各種理由洗進了二房的荷包。
帳房瞧出不對,偷偷告訴了石靜。石靜將此事寫信告知阿瑪,阿瑪卻說他不在京城,家裡的事少不得要二叔二嬸操心,讓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阿瑪如此說了,石靜只得照辦。
誰知帳房通風報信的事被二嬸知曉,很快丟了差事,石靜將帳房一家留下,專門替她打理祖母和額娘留給她的嫁妝。
本想找個人看著,誰知帳房和他那幾個兒子都是能幹的,幾來收益破豐。
可她註定要嫁進宮,屬於最高等級的上嫁。上嫁本來就不用太多陪嫁,陪嫁多了還會讓夫家覺得沒面子。
如果是嫁進宮,別說陪嫁,等閒的東西都不許帶進去。
所以祖母和額娘留給她的那筆天價的陪嫁,早晚會被人拿出來說事。
石靜已然做好準備,只是沒想到隔壁母女如此沉不住氣,年都沒過,她的阿瑪還未返家,就藉口賠禮登堂入室了。
第13章 說嫁妝
隔壁母女居心叵測,石靜當然不會讓她們得逞,敷衍道:「我的陪嫁早就準備好了,只等交換清單。」
古代成親,女方出嫁妝,男方出聘禮,兩邊的清單會在大定時交換。
但太子成親由皇上指婚,規矩與民間不同,婚前步驟簡化到只有領旨謝恩、交換清單和大婚這三步。
二嬸聞言詫異抬眸,旋即露出一個關切的笑容來:「你這孩子悶聲不吭地就把嫁妝單子準備好了,也不問問長輩的意思。」
貌似關心,實則埋怨。
埋怨自己沒跟她商量,石靜心中冷笑,面上不顯:「多謝二嬸關心,等過了年我阿瑪就回來了。」
你把你自己當成長輩,也得看我認不認啊。
我又不是,我有阿瑪。
「你阿瑪到底是男子,這麼多年在南邊做官,如何懂京城嫁娶的規矩。」
二嬸端起茶碗喝下一口,娓娓道來:「再說你要嫁的可是太子,不是普通的男子,宮裡規矩多,更要仔細慎重,切莫鬧出笑話,讓人輕瞧了去。」
她在宮裡住了九年,跟在太皇太后身邊什麼樣的嫁娶沒見過,對方還把她當成小孩子糊弄。
石靜輕笑,身體朝後靠了靠:「我從五歲起跟在太皇太后身邊,也經歷過幾件喜事。若說這宮裡的規矩,石家恐怕沒人比我更清楚了。」
「是這麼個道理,你不說,我差點忘了。」茶水見底也沒人來續上,二夫人就知道嫁妝是討不回來了,咬牙起身帶著女兒離開。
一行人背影才消失,芳芷就呸出了口:「老夫人的陪嫁昧了一半去,影兒都瞧不見了,還好意思算計姑娘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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