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沒人願意借,還是黎百玉出面,說江南的富商都是捐銀子給朝廷,而石文炳只是借,有借就有還。
如果把他逼急了,也讓捐款,誰敢站住出來反抗?
畢竟他是福州將軍,多年抗擊倭寇,保一方平安,手握重兵。而且他手底下兵,可不是軟腳蝦,都是上戰場搏過命狠角色。
當時黎百玉已經超越她曾經的婆家,成為當地首富,有她這一番嚇唬,很多富商都乖乖借了銀子。
她帶頭借錢,還第一個表示不要子息。聽說她不要,其他商賈也紛紛表示不要。
可等到還錢的時候,石文炳又犯了難。黎百玉得知,主動上門,給他兩個選擇。
要麼如期還錢,要麼跟她在一起,她替他還錢。
還明確表示,自己不要名分。
石文炳被逼到牆角,也被她的真情打動,一頂小轎把人抬進府,與她做了夫妻。
從此,福州大營再不缺糧餉,把倭寇打得落花流水,船都不敢靠岸。
「你阿瑪去年的赫赫戰功,有他愛兵如子,統領有方功勞,也離不開黎百玉背後的全力支持。」
胤礽最後總結道:「京官外放,通常官升一級,調回則要降。你阿瑪之所以能平調回京城,主要是因為他赫赫戰功,讓皇上非常看重。」
大清以弓馬得天下,早期重武輕文,皇上自然更看重武官,也更防備武官。
胤礽是儲君,日日跟在皇上身邊,他對福州那邊的事如指掌,石靜半點都不奇怪。
「若當真如你所說,我倒是不著急了。」有現成的正好,石靜又喝下一口湯說。
黎百玉出身獵戶人家,身上有功夫,是見過血,並非她原來預想的那種柔弱女子。
與漢人做生意,想必不存在語言障礙。善經商,打理石家中饋綽綽有餘。在民風彪悍的福建商圈混得風生水起,對付二房一家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正是石靜想為長房尋找主母。
「她性情如何?」對比過條件之後,石靜只擔心這個。
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兩個幼妹,年齡偏小,性格又柔順,很容易被人磋磨了去。
這個胤礽就不知道了:「黎百玉被抬進將軍府之後,一直深居簡出,不怎麼露面。」
石靜穿越過這麼多古代社會,也見過幾個人,比如色厲內荏衛子夫,多謀善斷獨孤伽羅,比如母儀天下的長孫皇后,又比如有情有義的馬皇后,深知古代女強人性格千變萬化,並不拘一格。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上元節宮裡有燈會,南邊進貢不新鮮花燈,你想過來看看嗎?」說過石靜關注,胤礽終於可以說說自己關心的了。
石靜搖頭:「我阿瑪來信說他的病好了,此時應該在路上了,要趕著回家過年。他這回帶了黎百玉回來,可能將她扶正。過年之後我家裡全是熱鬧,看都看不完,就不去宮裡湊熱鬧了。」
聽前半段,胤礽眸光一黯,等聽完又高興起來:「也是,宮裡燈會都沒有你家熱鬧。你知道我是最愛熱鬧的,上元節我去你家看熱鬧好了。」
見石靜無語地看向他,胤礽也覺得自己這樣說有些不地道,忙改口:「我去給你撐場子。」
自家的事石靜自己能搞定,哪裡需要他來撐場子。那天他若是來了,全家只怕都在恭維討好他,誰還有心情啊。
「上元節到處都亂糟糟的,你好生在宮裡待著吧,別到處亂跑。」石靜給胤礽盛了一碗湯,推到他面前。
記得有一回上元節,她被接回家了,他跑來找她,就被人無端扣上了一頂鬧市縱馬大帽子。
她問他到底縱馬沒有,他說沒有,可苦主老娘把棺材拉到順天府門口,自己也吊死,直接來了一個死無對證。
一頂鬧事縱馬,逼死人命的大帽子砸下來,想不戴都不行。
儘管被皇上壓了下來,可事情鬧得這樣大,胤礽也算惡名在外。
那年他才十二歲。
石靜也才十二歲,去哪兒都有一大堆人跟著,想做點什麼都做不成。
只能勸胤礽少出宮,至少宮裡有皇上,反太子黨只敢捧殺,不敢鬧出人命。
湯推過去,又被人推了回來,胤礽注視著她的眼睛問:「你是不是不想見到我?」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等她守孝結束就急巴巴地貼上來,自討沒趣兒。
這樣矯情又肉麻的問題,讓石靜如何回答。
她在跟他說正事,他忽然甩出這麼一句,令人猝不及防。
她只是怔了一瞬,他立刻不耐煩起來,飯也不吃了,湯也不喝了,甩袖子走。
記得在哪裡看過一則心靈雞湯,大意是對你沒有耐心的男人,多半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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