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精於騎射,眼睛始終盯在軍功上,哪裡做得來催債這種既繁瑣又磨人事。
倒是四阿哥讀書平平,騎射一般,做事卻有條不紊,耐心十足,很適合這樣的差事。
有四阿哥珠玉在前,大阿哥但凡表現出一點急躁,都會被襯托得啥也不是。
還有八阿哥……
上朝站班沒多久,第一次接到具體的差事,辦好了搶大阿哥風頭,辦不好顯得自己沒本事。
明珠本來很看好八阿哥,想將他培養成大阿哥左膀右臂。如今八阿哥攤上這樣一個棘手的差事,做好了是錯,做不好也是錯,怎麼做怎麼錯。
怕是要廢了。
陳廷敬啊陳廷敬,我不過叫人在河道上做了一點手腳,製造一些事端給太子添堵,你反手就斷了大阿哥上升通道。
從前他怎麼沒發現,陳廷敬是這樣一個狠角色呢。
明珠無力地靠在圈椅里,閉了閉眼,又猛地睜開:「去,快去通知大阿哥一聲,讓他稍安勿躁!」
大阿哥那邊的行裝都收拾好,只等跟隨大軍開拔,若是驟然聽說自己得了一個催債新差事,不能上戰場了,天知道他會有怎樣激烈的反應。
科爾坤聞言想到什麼似的,頓時急起來:「對對對,大福晉還懷著孩子呢,不能有任何閃失!」
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做姑娘的時候心思就重,成親之後把大阿哥前途看得更重。
為了給大阿哥長臉,絲毫不顧惜自己的身體,一胎接一胎地生,一心想要生出名副其實的皇長孫來。
這會兒才診出喜脈,正是最不穩當的時候,可別有事才好。
大阿哥還年輕,往後的日子長著呢,就算不能上戰場立軍功,也做不好討債的差事,能把皇長孫生出來也算大功一件。
「什麼?大福晉流產了?」幾天後,石靜才從慈仁宮那邊得到消息,驚得瞪圓了眼睛。
在歷史中,四朵金花生完,大福晉便會誕下皇長孫弘昱。
雖然李氏口口聲聲說大哥兒是皇長孫,可在皇上眼中只有兒媳生出來的第一個孫子才算皇長孫,妾室生不算。
太后唉聲嘆氣:「聽說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前三個月坐胎不穩,不能到處亂跑。惠妃可好,又讓她進宮來給我請安,又催她去廟裡還願,這下好了,把孩子折騰沒了,哭都找不到地方!」
話里話外透著對惠妃的不滿,等惠妃過來請安,太后也沒給什麼好臉色。
倒是一個勁兒地叮囑宜妃:「五阿哥身邊的劉佳氏明年春天要生,讓她好好在屋裡養著,不許到處亂跑。」
宜妃看了一眼臉白如紙惠妃,恭聲應是。
晚上胤礽回來,石靜跟他說起大福晉流產事:「惠妃說找人算過是個男胎,沒想到摔一跤就沒了。太后為此發了脾氣,一連幾天都沒給惠妃好臉色看。」
胤礽挑眉:「大福晉摔跤是被大阿哥推的,關惠妃什麼事?」
「大阿哥瘋了,好好地推大福晉做什麼?」石靜瞪眼。
胤礽看了一眼炕桌上那碗黑乎乎湯藥,苦笑:「大阿哥得到消息,自己上不了戰場,只能留下追債,鬧著要進宮向皇上討說法。大福晉攔了一下,被大阿哥揮倒,流產了。」
「聖旨不是才頒下來嗎,大阿哥為何提前知道?」
話問出口,石靜看向胤礽:「是你派人通知的?」
聽說大福晉流產有幾天了,事情瞞不住才稟報太后。那時候陳廷敬奏摺才遞上去吧,皇上看沒看都不知道呢,就敢給人傳消息。
有棗沒棗打一桿子,真是壞透了!
對上石靜黑白分明眼,胤礽不自在地挪開視線:「我怎麼知道大福晉會攔大阿哥?」
他不過是想刺激大阿哥進宮忤逆皇上。
從前大阿哥也這樣給他下過套,他不過是還回去罷了。
石靜了解胤礽,知道他再壞也不會存心去害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隨即岔開話題:「忖著你回來的時辰把補藥熬好,快趁熱喝了。」
胤礽皺了皺鼻子,端起來一飲而盡,放下碗問石靜:「月事走了嗎?」
石靜看了一眼屋裡服侍的,見幾個宮女全都羞紅了臉,趕緊揮手讓眾人退下。
「走。」她這才回答,臉也燒起來了。
「用晚膳沒?」胤礽把她拉到身前,按在腿上。
石靜點頭,反問他,聽胤礽道:「我也用過了,那梳洗吧。我再努努力,早點給皇上生個嫡長孫出來。」
皇長孫所有皇子嫡福晉都可以生,但嫡長孫只能他掌珠生,誰也取代不了。
說著便要抱了石靜去浴房,石靜推他:「今天不行,日子不對。」
說起這個日子,胤礽忍了很久了:「蘇麻喇姑到底什麼時候走,你跟她過,還是跟我過?」
話音未落,蘇麻喇姑聲音已然在窗外響起:「等太子妃生阿哥奴婢就走,不用太子爺趕。」
胤礽「嘿」一聲,嘴唇卻被石靜一根手指給壓住。他勾唇,到底沒出聲。
沐浴的時候,胤礽打開了群聊,嚇得石靜趕緊穿好衣裳。
楊勇:【又怎麼了,又怎麼了,不是讓咱們現身說法嗎,怎麼一天天的淨吃狗糧!這就是炮灰太子群存在的意義嗎?】
胤礽:【狗糧是什麼意思?】
楊勇:【字面意思。】
胤礽:【所以你們為什麼要吃狗糧?】
李承乾:【我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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