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言洗完碗，看到時間九點多了，就打算告辭了。剩下的小半箱海鮮，他也不想帶回家了，打算留給程昭。

「啊？這怎麼好意思呢？這些海鮮不便宜，還剩下很多呢，你還是帶回家吧。我給你寫個簡單的說明，你按我寫的時間，簡單地蒸熟煮熟，蘸醬就可以吃了。」程昭連忙推辭，想給周立言寫食譜。

周立言嘴角微揚，擺擺手，「不用了，我帶回家也沒時間煮，一有案件，可能就加班到很晚了……不如這樣，食材放你這邊，如果明天我們都有空，我就再來你家吃一頓；如果我沒時間過來，下次你就補償我一頓飯，剩下的海鮮你消滅掉？」

……好像這樣挺公平的。周立言說的是實話，他之前就一直在忙。而且這麼好的食材，浪費了就很可惜。

程昭猶豫了一下，最後答應了周立言的建議。大不了下次，她回請一頓貴一點的，或者做了什麼好吃的，再分點給周警官。

周立言回家的時候，程昭也一起下樓了，打算送客然後去散步。

「嗯，我也有點吃撐了，今晚天氣挺好的，我也一起走幾步吧。」周立言也想走一走，等飯氣過了，再回家健身運動。

於是，兩人就一邊在小區周圍散步，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

今晚天氣不錯，晴朗的天空隱約看到一些星星，還有微風，散步很舒服。

程昭深呼吸幾下，感覺自己班味都變淡了。

「最近工作忙嗎？」不知道是黑夜的關係，還是什麼原因，周立言也放鬆了很多，說話也變得隨意了很多。

「嗯，其實不算很忙，就是工作內容比較繁瑣，兩邊辦公室跑來跑去。好像身體還處於休假狀態，有點沒調整好。」程昭吃飽了有點犯困，聲音軟綿綿的。

周立言看向程昭，昏暗的路燈給她打了一層朦朧的柔光，眼睛好像承載著星光。住院時剪短的頭髮已經過了肩膀，被微風吹亂了一些，亂蓬蓬的，很可愛。

「不急，慢慢就調整好了。你現在已經恢復得很快了。」周立言輕聲說道。

程昭看向周立言，在昏暗的路燈映照下，周警官平時冷峻的臉變柔和了，看起來很年輕，顯得更帥氣了。程昭由不得晃了一下神，果然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

黑暗的環境，讓人變得大膽，隨意了很多。

程昭一時興起，問：「周警官，你為什麼會去做刑警的？感覺你完全可以靠顏值吃飯。」

周立言輕笑一聲，「你說得太誇張了。再說了，靠顏值吃飯，也沒有那麼容易……當初之所以做刑警，主要是不想聽別人的安排，偷偷改了高考志願去警校。」

程昭驚呆了，「啊？家人不支持嗎？」

周立言的眉眼間流露著淡淡無奈，「不是每個家庭，都很和諧美滿的。」

周警官看起來好像很需要人安慰……程昭大著膽子，輕輕拍了拍周立言的後背，「沒關係的，不開心的會過去的……」

看著程昭小心翼翼安慰他的樣子，周立言低眉笑了笑，「嗯，怎麼說呢……我父母因為一些原因，從小就不喜歡我。他們比較專制，不會在意我的想法。後來我長大了，就不想聽他們安排了。」

程昭忽然聯想到，買香料配菜之前，周立言問能不能不要青椒香菜的情景，「……討厭青椒香菜，也是因為他們嗎？」

周立言愣住了，然後點頭，「是啊，程警官真敏銳，這個都被你發現了……我小時候挑食，不吃青椒香菜的菜，他們覺得是意志力軟弱的表現。然後他們讓人制定了一些食譜和計劃表，強迫我去習慣我不喜歡的食物。後來我不得不按要求吃了，但是實際上我更討厭那些味道了」

程昭聽得直皺眉，「這算虐待兒童了吧？不喜歡就吃其他的啊，這麼多的選擇，沒必要這樣吧。」

周立言搖搖頭，「也不算虐待吧。經濟上，他們也沒虧待我什麼，只是不太喜歡我罷了……所以，當我可以做選擇的時候，我就選擇遠離他們的控制。」

程昭安慰地拍拍周立言的肩膀，微微皺眉，一時之間想不到什麼詞句安慰他。

不過周立言也沒有太需要安慰，畢竟這些事情也是陳年舊事了，回想起來，他會無奈，但是不會傷心了。

他搖搖頭，嘴角帶著一絲微笑，「都是陳年舊事了，不用安慰我。太誇張了。」

程昭也忍不住笑了，「對，現在我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要在意別人的想法。」

「不，還是需要在意的，」周立言一臉嚴肅地說，「例如說，我想去你家蹭飯，就需要在意你的想法。」

程昭大笑出聲，被周立言逗笑了，「沒錯沒錯，你

說得對，大廚的心情，會影響飯菜的味道哦。」

「哦？那大廚的心情，怎麼才會好呢？」

周立言一副隨便她獅子大開口的模樣，程昭想起自己之前的「討好周警官」計劃，如果和周警官混熟了，就可以多一些接觸案件，觸發收集。

「那，可以多和我講一些，你們查案的事嗎？我對查案和感興趣。」程昭大著膽子，趁機提出。

「可惜我不是刑事相關的專業，不然我都想去做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