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言微微點頭：「如果是正常小偷來偷東西，肯定不會換上人家家裡的拖鞋。所以，你懷疑那個拖鞋的主人，就是合謀的人。」

程昭：「沒錯，來偷古董的人，可能習慣了進屋就換鞋子，也可能是那個人外出的鞋子不乾淨，反正他進來的時候換了那雙拖鞋。看鞋子的碼數，拖鞋應該屬於兒子寧飛騰。」

沾有茶漬的拖鞋，是碼數比較大的男款鞋子，所以程昭推測是寧升泰的兒子寧飛騰的。

系統也肯定了程昭的推測，將那個拖鞋的描述更新為寧飛騰的拖鞋。程昭對於合謀嫌疑人的推測，也被記錄到列表上了。

但是令程昭疑惑的是，寧升泰提供自己身邊人信息的時候，系統把兒子寧飛騰、女友劉怡都標記了關聯。

程昭曾經在心裡推測，劉怡也是同謀，但是這個推測沒有被系統記錄。所以劉怡並不是同謀。

系統標記了這個人，但是還沒有顯示這個人做了什麼事。估計是還有一些事情，程昭還沒有接觸到。

侯遠山：「這個寧升泰，幹嘛要演這樣一齣戲啊？難道是買了保險，想要騙保？」

周立言：「我們回去查一查就知道了。等證據多一點，再找寧升泰問話。」

侯遠山：「周隊，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周立言想了想：「現在我們假定案件是報案人自導自演的，有幾條線需要去查證……」

「第一是確定寧升泰的財務情況，看看他是不是給青花瓷上了保險。第二是聯繫物業，拿到這幾天的監控視頻，確定小偷的人數和作案時間。第三是查寧飛騰這三天的活動軌跡，看看能不能證明他來過這邊的公寓……」

「不過我們也不能完全忽視，青花瓷真的被盜的可能性。所以還需要查第四點，青花瓷的下落，看看有沒有流到市面上販賣。」

「快要過年了，這個案件儘量快點解決吧。第一點和第四點應該可以在網上查詢，

這些先由遠山來跟進。第二和第三點由我和程昭跟進。我們查完再回去和遠山一起查沒查完的，這樣安排可以嗎？」

侯遠山、程昭：「沒問題。」

周立言隨即和鑑證科的人打了個電話，說了茶漬、鞋印和拖鞋的事，讓他們回來把拖鞋也帶回去檢查。

鑑證科技術員：「好的，沒問題，鞋印我們有拍照片，鞋櫃是我們遺漏了。我們現在過來。」

沒多久，鑑證科的人來了，把鞋櫃的鞋子都拍照，取了鞋底樣本。關鍵的拖鞋也被裝入證物袋帶走了。

侯遠山也跟著鑑證科的人，一起回了警局。

…………

寧升泰看到鑑證科的人去而復返，開始有點惴惴不安。

寧升泰乾笑著問：「周警官，他們怎麼把我家的鞋子帶走了？」

周立言看了一下程昭，讓程昭來嘗試應對嫌疑人。

程昭想了想，然後笑著說：「我們看了現場情況，懷疑是熟人犯案。案件應該不用太久就可以查清了，請寧先生暫時不要出市，我們近期可能還需要你回答一些問題。」

寧升泰愣了一下，乾笑道：「應該不會是熟人，我認識的人非富即貴，他們不會做這種事的。」

程昭：「嗯，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我們會儘快查清，找到你的青花瓷的。」

程昭看了看周立言。

周立言微微一笑，對著程昭點點頭，然後和屋主道別，帶著程昭離開了屋子。

「你剛剛說得挺好的，報案人表現得越來越緊張了，一看就是心虛。」周圍沒有什麼人，周立言卸下了平日的偽裝，臉上露出爽朗地笑容，伸手摸了摸程昭的頭頂。

突然被誇，程昭忍不住笑了：「真的嗎？我剛剛有點緊張，擔心自己會說錯話。」

周立言揉了揉程昭頭髮，笑著搖搖頭：「讓我來說，可能也不會比你做得更好了。」

周立言若有所思，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說：「報案人現在做賊心虛，接下來有可能會去聯絡他的同謀……這樣吧，我們再補充一下計劃，找人幫忙盯梢。」

之前接案的派出所負責人聯繫過周立言，所以周立言有他的聯絡方式。周立言給派出所的人打了個電話，和他們說明了情況，讓他們安排人手，這幾天幫忙盯著寧升泰。

派出所的人爽快地答應了周立言的請求，說馬上安排人過來盯梢，有什麼風吹草動就通知周立言。

掛了電話，兩人一起去找物業負責人，請求他們提供最近幾天的樓道、電梯、大門的監控錄像。

物業的人也聽說了業主失竊的事，所以十分配合，帶著他們去了監控室，叫人導出數據。

監控室工作人員導出數據的時候，程昭還特意留意了寧升泰那一層的監控畫面，寧升泰似乎叫了保潔公司上來清潔屋子。

程昭靠近周立言，小聲吐槽：「這個失主，居然現在就叫人來搞衛生，也太心急了吧。如果我家被人偷了東西，我可能會先保留著現場，過段時間再收拾。」

周立言：「畢竟我們已經完成取證了，人家住的房子，總不能一直亂著。他這麼做也是合情合理的。不過確實是太心急了，顯得他更有問題……等我們拿到錄像，就去找寧飛騰。現在大學也放假了，他應該在家裡，我們先調查一下他家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