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看到周立言走得慢，就慢下來等他：「想什麼呢？走這麼慢。」

周立言拋開腦海裡面的問題，快步跟上程昭。

孫家豪的病房在偏僻的角落，這個房間在走廊的盡頭，一般很少人會經過。

這個房間只分配了孫家豪一個病人，另外的病床留給了看守的警察休息。

孫家豪的傷比陳宣怡的更嚴重一點。他的肺部胃部都被打中了，有一槍離他的心臟特別近。

主刀的醫生說，如果不是那個神奇的藥膏止住了出血，傷者早就死了，根本等不到去醫院。

手術之後，醫生把用過的止血藥膏收集起來，想要研究裡面的成分，不過這是後話了。

……

孫家豪看到走進病房的刑警，心情很複雜。

之前他和他們還是敵對關係，現在他只能投靠警察這邊。他沒想到組織居然會派人監視他交易，看到他落了下風，不幫他脫困，直接殺他滅口。

之前視頻計劃失敗，他的上司失勢，他這個做手下的更是受了不少冷嘲熱諷。

有風聲說他們的姓名已經暴露了，上面的人覺得他們會拖累組織。這次他一被抓就有人殺人滅口，看來傳聞是真的。

孫萍等人和房間裡面的看守警員點頭示意，警員和他們匯報了傷者的情況，然後就走出了房間，帶上了門，在門外看守。

孫萍：「孫家豪，跟蹤殺你的人，是不是你背後組織的人？」

周立言：「我們已經查到了槍手的身份，猜到了他背後的組織。你都被他們痛下殺手了，還要為他們賣命嗎？」

孫萍：「為了救你，吳警官冒著危險先救了你，程警官用了她珍藏的藥膏，沒有他們和醫院幫忙，你早就死了。」

周立言：「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就是脫離了警方的控制，你背後的組織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出去只有死路一條。不如和我們合作，老實交待你知道的東西，爭取一些好處。」

周立言和孫萍兩位隊長一唱一和，分析了孫家豪尷尬的處境，又許之以利。

孫家豪的立場本來就不堅定，沒多久就倒向了警方這邊。

不過，孫家豪想先得到警察的保證：「我說可以，但是你們要保護我的安全，而且要豁免我之前的罪行，不能追究我的責任。」

周立言面無表情：「我們可以保護你的安全，把你放到合適的證人保護計劃。但是你的罪責不是我們定的，我們只能幫你說好話，沒有免罪的權力。你現在只是我們的一個突破口，你態度越好越容易減刑。你不配合的話，我們也不是非你不可。但是如果你沒有我們的保護，逃出去了也只有一個結果。」

……

孫家豪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警察。

首先是組織的人。

他、陳哥、槍手都屬於KL組織，他這樣的底層人士是沒有代號的，不過高級一點的會用代號相稱。

陳哥本名陳子穆，代號倉鴞，是他的上司。因為他經常和外部對接，所以比較少用代號。

陳哥的上司代號紅狐，在組織差不多軍師的地位。他只聽過紅狐的聲音，知道他是個男的。

至於老闆，什麼代號，姓甚名誰哪裡人，孫家豪表示自己只是個小嘍嘍，什麼都不知道。

殺他的槍手，代號灰狼，是紅狐的新手下。雖然是組織新人，但是很受紅狐的重視，聽陳哥說，有一些生意原本應該分給陳哥的，但是最後分配給了灰狼，分走了陳哥不少的利益。

然後是組織的工作。

孫家豪表示，他之前是跟著陳哥做視頻平台項目和化工材料採買的。

視頻項目被警方破壞之後，陳子穆本來想用原來的代碼，再搞一個APP，但是這個計劃被上面的人喊停了。

陳子穆最近去了F市的地下賭場幫忙，準備開分店。新店的地址應該在A市。

孫家豪最近的工作是接收化工材料。

他們這個環節主要是負責聯繫中間商、對接運貨。他們找的中間商不止老K一個，孫家豪很爽快地說出中間商的名單。

往常拿到的化工材料，他聽陳哥說過，一部分是製成毒藥，一部分是製造成癮毒品。

採購回來的化工材料，他們會先存放到租賃的倉庫。隔一段時間，陳哥就會叫人來運貨，他見過幾次運貨的車，不過他不知道運貨的目的地是哪裡。孫家豪把記下的車牌號和租賃倉庫地點，列了一個清單給了警方。

組織的生意很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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