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來要去參觀第三個合作公司，不過侯遠山他們很機靈，提前聯繫了對面的負責人，告訴他們周經理身體不適，拜訪參觀需要延後，後續另約具體時間。

周立言和程昭昨晚的臥底經歷，和偷拍到的照片視頻，給案件帶來了很多進展。

之前F市警方接到的舉報只提及了金堂飯店，他們一直以為賭場在飯店裡面，誰也沒想到，金堂飯店只是一個賭場的集合點，飯店有暗道連通隔壁的海邊民宿，賭場的具體地點設置在海上的一艘大船上。

他們偷拍到的照片視頻，記錄了不少客人和工作人員的樣貌。

通過警方的系統匹配和人工對比，發現許多客人都是F市或者周邊城市的有錢人，甚至還有幾個是政府官員。

工作人員的身份就複雜得多，五湖四海，國內國外都有，很難一一核對。

有幾個工作人員，警方懷疑他們是之前出國務工、家人報案失蹤的小模特。他們的家人曾經因其失聯報警，後來雖然撤銷報案，但是在報案系統留下了記錄。他們的樣子和以前有點不同，很有可能是整過容。

之前案件的陳子穆也出現了，當時程昭他們沒有留意到，不過他們的鏡頭拍到了陳子穆的身影，他當時和一個客人相談甚歡。

那個和陳子穆一起的客人，經過F市和A市警方一番調查，最終發現他是A市房地產商張回軒。

程昭懷疑，陳子穆和這個人相交，是為了A市的新賭場計劃。A市不算是臨海城市，應該不能故技重施，再用大船當賭場，需要有一個豪華、隱蔽、交通便利的場所。

【系統也確認了程昭的推測，「新賭場地址和房地產商張回軒有關」被標記了關聯。】

雖然警方拿到了相關的照片視頻，可以指證被拍攝的人參與了地下賭場的活動，但是這個證據畢竟是偷拍得來的，沒有其他的證據。對方這

麼多有財有勢的人，他們請的律師團隊，一人一口口水都可以把他們這幾個警察淹死。

而且他們想要對付的，是開設賭場的人，不是這些賭客。

和賭場相關的人，目前可以確定的人員，主要是金堂飯店、海邊民宿的人。大船和其他集合點的人，暫時很難確定人員名單。

大家一致認為，最好可以找到賭博的大船，來個人贓並獲。

……

為了不暴露程昭和周立言的身份樣貌，他們兩人沒有出現在警局，只加入線上會議參與討論。

陳岳：「你們對大船的方位，有沒有什麼印象？」

周立言：「民宿的小船出發後，行駛了9分38秒到達大船，小船的速度比一般快艇慢一點點。小船不是走直線的，我感覺整體航線偏向民宿左側。天色太暗，大船勉強可以看到海岸，但是我沒認出是什麼地方。」

程昭：「我勉強認出了幾個建築，其中一個建築應該是新建的體育館。我們登上大船的地方，應該是紅樹林海灘附近。」

陳岳查了一下程昭他們昨晚手機的定位記錄：「你們手機信號是在那附近的海面消失的，不過你們回來的時候手機信號出現在另一個地方。」

周立言：「是的，上船之後，我感覺大船一直在航行，我們在船艙內，不清楚具體的航線。」

程昭：「是的，大船一直在航行，不過速度不快。」

大家又討論了一些案件細節和定位大船的方法，但是大海茫茫，不知道船名船號，甚至還沒有大船的外觀照片（他們在小船的時候沒辦法對著大船拍照），要確定賭船是哪一條實在有點難。

周立言沉吟：「實在沒辦法的話，我們就再去一次賭場，你們跟在後面。」

陳岳苦笑：「這個是沒辦法之中的辦法。跟得遠容易跟丟，跟得緊肯定會被發現。如果被人發現了，你們在船上會很危險。」

他們討論的時候，程昭回看之前的視頻和照片，通過系統識別和自己的推測，發現了一個比較有用的小細節。

程昭：「你們看看視頻錄像No.023，播放時間1分20秒的時候，背景音裡面似乎有飛機飛過的聲音，當時大船上空會不會有什麼飛機航線經過？」

眾人都去打開視頻回看，技術員把對應的背景音提取出來，大家都留意到程昭所說的聲音。

這個聲音比一般飛機飛過的聲音大很多，而且更加尖銳。

周立言：「那個可能不是載客飛機，聽聲音有可能是戰鬥機。這個視頻的拍攝時間計算，當時應該是凌晨1點。」

陳岳大喜，連聲音都透著雀躍：「我們這邊附近小島有部隊駐紮，可能是飛行訓練或者日常巡邏！我聯繫那邊問問，凌晨1點他們有沒有飛機飛行，經過什麼路線。如果運氣好的話，他們有可能收集到了大船的信息。」

程昭：「大船的信息？」

陳岳耐心解釋：「大船離岸邊這麼近，應該是偽裝成普通的運貨船。船隻都要報備過信息才能入港，部隊巡邏有時候會掃描識別和收集遇到的船隻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