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容扶著她,給她順氣兒:「大姐姐,左右她現在留著條命在,你瞧瞧,活蹦亂跳的,還能嫁人不是。」
只是勸到最後,她自個兒也沒忍住,又生起氣來,捏住柳苔的臉頰:「再有下次,不等爹罰你,我先打斷你的腿。」
柳苔自知理虧,任她捏著,疼得眼淚汪汪也不敢叫喚,乖巧極了。
春曉上來添茶水:「二姑娘再掐會兒,胭脂都不用給三姑娘上了。」
柳容這才鬆手。
她從丫鬟手中接過一個楠木盒子,遞給柳苔:「看看。」
柳苔打開,只見盒子裡靜靜躺著一個黃金手鐲,素圈,什麼都沒雕。
柳宜說:「我同你二姐姐商量著,雕工費料,你急用錢時難免虧了,這才送個素圈給你,可不是我們不用心。」
見她呆愣,柳容戳她腦殼:「怎麼了,嫌少?告訴你,嫌少也沒用,我和大姐姐可不會點石成金!」
怎麼會嫌少呢?
柳家算不得清貧,卻也算不上富裕,便是有錢也緊著幾個哥哥花。
不知兩位姐姐攢了多久,才攢下這個足金鐲子來。
她沒有姨娘添妝,但她有姐姐。
柳苔將那鐲子戴上,沉甸甸的,壓得她心口泛酸。
」苔兒,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從今往後,奔著好日子去。」
院中,鞭炮聲響起,噼里啪啦一頓炸,媒婆歡歡喜喜地走進來:「柳三姑娘,吉時到,該出閣啦!」
柳苔見過兩位姐姐出嫁,總以為自己已經輕車熟路。
可真當她自個兒蓋上蓋頭的時候,卻比任何時候都慌。
她長呼一口氣,賀淵是她親自挑的夫婿,起碼臉是好看的,身材麼,唔,也不錯。
這麼想著,從閨房到正屋的路也平坦起來,她的腳步逐漸變得輕盈,就連給老頭子磕頭都沒那麼難受了。
柳苔想,她不能哭,和別人不一樣,她的夫婿是她自己選的,她打了勝仗,憑什麼哭?
她得笑,一路笑到賀家去,才對得起她挨過的鞭子。
至於到了賀家後會過上什麼日子,再說吧。
實在不行,一哭二鬧三上吊,她信手拈來!
賀淵拜堂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娶的小娘子確實很不一般。
一聲沒哭不算,給她親爹磕頭時,頗為不情不願。
等掀開蓋頭時,他的揣測徹底坐實。
她的妝面整潔,不僅沒哭過的痕跡,還頗為好奇地打量起新房來。
一雙眼睛巡視屋子一圈才落到他身上,仿佛他是這屋子的添頭,捎帶腳送的。
真有意思。
賀淵的好勝心也被挑起來,他將柳三姑娘打橫抱起來,放到床上。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定要她明白,他和這屋子誰才是大小王。
第15章
柳苔是徹底明白了。
她捶捶酸脹的腰,在鳥鳴聲中醒過來。
轉頭一看,那張俊俏的臉上掛著一個滿足的笑,含情雙目正定定看著她。
他問:「睡得好嗎?」
柳苔驀地漲紅了臉,磕磕巴巴道:「還、還好。」
春曉抬著臉盆走進來,笑得賊兮兮的,眼神在二人之間飄來飄去,什麼也沒說,又像什麼都說了。
賀淵帶著柳苔去給賀老夫人敬茶。
新媳婦總有這麼一遭的,柳苔心裡清楚,卻還是有些忐忑。
她的出身不高,相貌也平平,她怕賀老夫人不滿意。
忐忑片刻,又覺得自個兒又犯了把自己擺在秤上的錯,女人就活該給人挑三揀四嗎?要不是她,賀淵還寡著呢。
這麼想著,又不怕了,腰杆直起來,氣宇軒昂的。
短短一段路,她變了三四次臉,看得賀淵一愣一愣的。
」來。」
賀淵伸出手,要牽她。
柳苔猶豫片刻,還是將手遞了過去。
和那張俊俏的臉不一樣,賀淵手上有著一層厚厚的繭。
她想,帶兵打仗真是一件苦差事,那些錦衣玉食的王孫公子,定然沒有這樣粗糙的手。
可賀家大小也是個世襲的侯爵,怎就能生出這般肯吃苦的兒子呢?賀老夫人定然是個極好的人,才能教養出賀淵這樣好的人。
柳苔雖然嘴上不說,但目前為止,她心裡對賀淵是滿意的。
不僅因為他履行了約定來娶她,還因為他溫柔體貼,一點兒都不傲慢。
她對男人的認知大多從柳承山身上來。
老頭子花心、薄情、脾氣差,動輒摔東西罵人。
還不能戳破,一戳破就惱羞成怒,鬧得家宅不寧。
柳苔固執地認定,只要男人不像柳承山,就是好男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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