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傳來的乾嘔聲讓落衡愣住,手裡的筆也隨之脫落,掉在他剛寫好的信上,將字跡暈染開。
他雖已經能夠影響天地法則,但身為蛇族到底還是留有幾分本性。
那日他這徒兒糾纏的厲害,他亦是毫無經驗,便留在了裡頭,之後的幾次亦是如此。
雖說修為越高,孕育子嗣便越困難,但也並非絕無可能。
如今雲瑤的症狀,則讓落衡不得不多想。
反胃的感覺壓下去之後,雲瑤又重新抬眸看向落衡,正好看見落衡一臉錯愕的模樣。
她沒想到自家師尊的反應竟這麼大,於是眼眸一轉,便想到一個用來解釋方才打瞌睡的藉口。
「師尊,我方才不是故意打瞌睡的,我只是有些不...」
話還未說完,那股反胃的感覺又涌了上來,雲瑤忍不住又捂住胸口乾嘔起來。
落衡則在這時迅速起身,來到雲瑤身旁便直接將人橫抱起。
身子突然騰空,嚇得雲瑤下意識攀住落衡的肩膀,直到鼻尖傳來熟悉的氣息,她才發覺自己竟被師尊抱在了懷中。
這架勢將雲瑤嚇得不輕,她趕緊推了推落衡。
「師...師尊,我其實也沒什麼大礙,只需休息一下就行了,不如你先將我放下來?」
「不可。」
落衡收緊手臂,步伐也快了許多,繞過屏風之後,便將雲瑤放在他的床榻上,但動作中卻滿是小心翼翼。
「你且將手伸出來,我為你把脈。」
落衡的表情無比凝重,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這讓雲瑤不由的生出些不安來。
難道她這症狀與什麼不治之症一樣?
「師尊,我是不是得了什麼大病?」
雲瑤嚇得聲音都有些顫抖,垂在一側的手根本不敢伸出去,怕把完脈就會到她的死期。
「並非嚴重的病症,而是...」
落衡不知該如何向雲瑤解釋。
是否懷有身孕,在尚未把脈之前都無法做出定論。
但他這徒兒已經將那晚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倘若真的有了身孕,他又該如何向她解釋?
落衡欲言又止的模樣落入雲瑤眼中,就是印證了她的猜測。
雲瑤只痛恨自己不該嘴饞吃了那塊冰糕。
「你且放心,並不會危及性命,我只是想為你把脈確認一番。」
這句話倒是讓雲瑤放鬆了些。
她知道師尊不會騙她,於是便猶豫著將手伸了出來。
只是剛將手伸出去,雲瑤便發現落衡似乎比她還要緊張,指尖在搭上她的手腕之前還停頓了片刻,甚至在搭上去之際,雲瑤還隱約感覺到他的指尖在顫抖。
這副如臨大敵的架勢,讓雲瑤的心又提了起來。
她師尊向來運籌帷幄,還從未像現在這樣緊張過。
「師尊...怎麼樣了?可是看出來了什麼?」
雲瑤悄悄打量著落衡的神色,發現片刻之後落衡緊繃的神色突然消失,像是鬆了口氣。
「並無大礙,只是寒氣入體,你且先在這歇息一番。」
「好的!多謝師尊!」
雲瑤的眼睛重新亮起,巨大的欣喜讓她忘了這是落衡的床榻,立馬聽話的鑽進被褥中,將自己裹成一團。
而落衡看著正興奮的雲瑤,心情則有些複雜。
方才在並未把出喜脈之時,他竟還有一絲的失落。
這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的情緒。
到底是錯覺,還是本性所致?
床榻上的雲瑤將腦袋往被褥中埋了埋,但很快便有一股獨屬於落衡的氣息將她包裹住。
這下雲瑤才反應過來,自己如今正躺在師尊的床榻上。
她的身子僵住,抬頭看向落衡,「師尊,要不我還是回去歇息吧?」
雖說師尊並未趕她走,但她師尊可是個男子,而且還是個美男,恰好她又是個好色的,若是讓她在師尊的床榻上歇息,萬一夢中說了點什麼欺師滅祖的話,怕是會被師尊逐出師門。
「且先等等。」
落衡說完便轉身繞過屏風,朝外殿走去。
雲瑤不知道自家師尊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猶豫片刻之後還是一同跟了上去。
剛來到外殿,雲瑤便發現落衡正站在殿門外,此刻殿外依舊飄著雪花,而落衡一襲白衣站在雪中,當真是應了『白衣勝雪』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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