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前,在她進殿,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的那一瞬間,他腦海里蹦出的,只有這兩個字。
怪道那日玉熙宮裡沒她的身影。
原來她壓根就不是什麼秀女。
而是他將來的兒媳。
三十多年了,他還是頭一次被人如此愚弄。
被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無足輕重的小姑娘。
荷回有些被他這幅架勢嚇著,只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的手腕就要被他捏碎。
寧王今日是抽了什麼瘋?忽然這樣嚇人。
透過朦朧的光線,她努力望向他的眼睛,不知怎麼的,竟忽然想起晌午皇帝瞧她的目光來。
如出一轍的森然、冷漠。
若不是知道皇帝早走了,她還當真會誤以為,此刻在她面前的,是皇帝而非寧王了。
她想喊人,但深怕招來太后注意,只好身子一軟,倒進男人懷裡。
這是姚朱教她的法子。她說,男人都喜歡女人同他打情罵俏。
她要想抓住寧王的心,就得多同他撒嬌扮可憐,不能再跟木頭似的,呆呆在那裡不動,寧王說個二三四,她就接個五六七。
不然她就是繡再多的荷包,把手都繡殘了,也沒用。
荷回覺得她說的在理。
自己好像是有些不解風情。
上回寧王為救她摟她腰,她掙脫之後,他明顯是有些不大高興,只是當時她急著回去,所以沒在意。
所以即便她送了他荷包,他也出於禮教回送她簪子,他心裡還是有些不大在意她的。
忍著不適,荷回將臉貼在男人胸膛上,明顯感覺對方愣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渾身的緊繃和周身愈發明顯的涼意。
“起來。”他道。
那語氣,好似下一刻就要把荷回提溜著出去砍了。
荷回有些害怕,但想著不能前功盡棄,於是愈發貼緊他。
“您怎麼這樣,妾前些日子病著,您也不來瞧我,本想著今日來同您說說話,您就這樣待我。”
她忍痛,動了動那被他攥著的手腕,仰頭,淒悽慘慘。
“是妾哪裡做的不對了,您告訴妾,別總是這樣忽冷忽熱的晾著我,叫我有冤無處訴。”
脖頸上,是小姑娘吐出來的熱氣,就那麼直愣愣的撲過來,毫無預兆。
皇帝是一個康健的成年男人,素的久了,平日裡難起波瀾,可如今不知怎麼的,被這個小姑娘這樣貼著,呵氣如蘭,竟難得的起了反應。
一瞬間,皇帝眉心緊蹙,攥住荷回的手一用力,將她摜到一旁,待她還未曾反應過來,一隻手緊緊轄制住她下顎。
荷回這次是真的害怕了。
天爺,她方才那一番做派難不成沒叫他歡喜,反倒惹惱了他?
虧她從前還覺得寧王雖脾氣不好,但到底也是個好人,沒成想他卻跟他父親一樣可怕。
“生病了?”皇帝忽然問。
荷回點了點頭。
皇帝語氣冰涼:“生病還有力氣去騙人,看來病得還不夠重。”
荷回心中一驚,難不成他知道自己這些日子對他的討好都是做戲了?
見她睜著眼,一片惶恐之態,皇帝淡淡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所犯之罪,足以滅九族。”
身為內定王妃,去勾引未來公丈,當今聖上。
如此滅人倫之舉,萬死不足惜。
荷回瞳孔微張。
她不明白,自己只是討好寧王,如何就成了要滅九族的大罪。
“您,您所言何意,妾不明白。”
此時站在屋外的王植聽得直皺眉。
都什麼時候了,這沈姑娘還在裝。
難不成她的眼睛是擺設,連皇爺和寧王長什麼樣兒都分不清?
皇爺沒有立即叫人將她扔進詔獄,不過是顧忌著皇家顏面罷了。
她認罪伏誅,向皇爺磕頭求情,事情或許還有轉機,畢竟皇爺他之前。
當真有點喜歡她。
可如今,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王植在心裡不停嘆氣。
這麼些年,主子好容易遇見一個合自己心意的姑娘,卻是這麼個身份。
這件事若是叫旁人知曉,皇室的聲譽,以及皇爺多年來的明君形象,都將毀於一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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