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偏選擇了那樣一種決絕的方式,就這麼血淋淋的將她的臉踩在腳底下,狠狠地捻了下去。
荷回是徹底看不懂李元淨了。
“一個人,究竟可以有幾幅面孔?”她坐在榻上,喃喃問姚朱。
姚朱也答不上來,只是給她端來湯飯,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姑娘要想繼續在這宮裡活下去,就要把前些日子的事忘掉。”
荷回抬眼看她。
姚朱伺候她穿衣:“小爺終究是小爺,他怎麼著都成,您不能自己泄氣。”
“你是要我繼續討好他?”
“不單是他。”姚朱提醒道:“還有太后和皇爺。”
她轉頭,望著屋外的日頭,對荷回道:“姑娘,時候不早了,您該去瞧太后了。”
荷回點頭下榻,洗漱過後用過飯,開始往萬壽宮去。
一路上,往日帶著羨慕巴結看她的宮女宦官們都遠遠躲著她,三五成群竊竊私語。
“這沈姑娘當真是不一般,都被小爺當眾拒婚了,還能跟沒事兒人似的出來,換做別人啊,早將汗巾子一扯吊樑上去了。”
“要不人家怎麼能被太后賞識呢,你啊,學著點兒。”
“我可學不會,學會了去丟人不成?”
“小聲點,你這張嘴啊,遲早捅出簍子來……”
荷回在前面走著,只當沒聽見。
到了殿門口,見李元淨還同前幾日一般直直跪在那裡,上前請了安。
“小爺。”
李元淨此時最不想看見她,也不再同前些時候一樣忍著不適同她裝親近,懶懶瞥她一眼。
“你又是來瞧我笑話的?”
荷回搖頭:“妾說過了,要說笑話,妾的笑話好似更大一些。”
李元淨微微一愣,隨即冷笑。
“這時候沖我抱怨,裝可憐,只會讓我更厭惡你。”
厭惡。
他說,厭惡。
厭惡到教她寫字,給她治傷?
“您別說氣話。”
李元淨再一次發現這柴頭究竟是多麼愚蠢,“我說什麼氣話,小爺的氣話還不至於對你說,你沒資格。”
“我從前同你虛以為蛇只不過是為了哄騙太后,好擺脫嫌疑,其實我早就想把你逐出宮去,免得你成日在我眼皮子底下轉悠,惹人心煩。”
他說話不可謂不尖銳,若是荷回當真對李元淨情根深種的話,此刻必定已然被他的話刺得體無完膚。
然而幸好,她對他的在乎也只是一點點,並不多,在她付出自己的心之前,他便主動挑破了他們之間的那層虛偽,因此,荷回的心也只是微微泛了點酸,便恢復如初。
“您什麼意思?”她問。
李元淨此刻已經沒有隱瞞她的必要,因此將事情和盤托出。
“你不會以為,你在萬壽節上送給爹爹的繡品,是菩薩下凡,一夜之間將它變了樣子吧?”
荷回整個人一愣,道:“是您……”
李元淨點頭:“沒錯,是我,是我燒了你的繡品,要讓你以不敬之罪被趕出宮去。”
可惜,到最後沒成。
她的命大,被他的父皇救了。
荷回沒想到寧王竟然厭惡自己到如此地步,喃喃道:“您知不知道,若是您成功了,妾在被趕出宮之前,很可能就會被下到詔獄打死?”
這是從前宮正司的宮正教她規矩時,告訴她的,那時,她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遇到她說的這種情況,沒想到才不過月余,她便差點丟了性命。
李元淨頓住,眼中似乎閃過一絲不忍,別過臉去不自在道:“不會,我知道分寸,到時我會替你求情,你不用死,只用歸家。”
畢竟在宮中相處過一段時日,他就是再煩她,也不至於要了她的命。
荷回暗想,照這麼說,她還應該謝謝他,手下留情。
她緩緩站起身來,轉身進了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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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還沒醒,秋彤對她搖了搖頭,荷回便搬了個小杌子,坐在床邊繡花。
自從那日太后被李元淨氣暈,便一直在萬壽宮裡養病,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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