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祈望只點下頭,側身從他身邊走過。一旁的肖鵬奇怪地看了眼紀修染。
很快紀修染就笑不出來。
李導拿助理當示範,做了大致動作指導,「將軍攔腰抱住對方,身子儘量放低,輕輕地親下去,含住唇啊,時間儘量久一點。幾個機位走都要走一遍,記住了沒?」
紀修染罵罵咧咧抱怨,「李導,這根本不是記不記得住的問題,他是我嫂子,我怎麼下的去嘴啊。」
導演:「我不管他是你的誰,這是拍戲,啊,你只管把他想成你現實里的愛人。」
紀修染更吐血:「我……任亦會殺了我的。」
陸祈望表情冷淡,「我無所謂的,作為演員,我不拒絕拍親密戲,適當不過界的觸碰,是基本的職業素養。」
紀修染兩頭為難只好決定硬著頭皮上,「嫂子,理論上我不能對你不敬,你忍一忍。」
「忍你媽逼。」一陣風仿佛帶來無聲的謾罵,來人風風火火走進片場,身後跟著七八個高大的黑衣保鏢,排場相當拉風。
紀修染連忙叫了聲哥:「哥!」
李導百忙之中探出頭,「你來探班?」
薄應冷漠地點了下頭,「拍得怎麼樣了?」
李導:「紀家小崽子不肯拍吻戲,僵持大半天了。」
薄應玩味地笑,「哦。那繼續吧。」
紀修染覺得所有人都在把他往絕路上逼,天人交戰了半天,與場外他哥對視一眼,愣是一動不敢動。
就算他哥說拍,他也沒膽當著他哥的面真的親嫂子,「李導,不如咱們改借位吧?」
李導不耐煩:「改什麼改,我就力求真實性,嘴對嘴都特寫上。」
紀修染一臉愁容。
陸祈望提議說:「李導,這個場景可以改成我來親,也是合理的。畢竟我這個角色,是主動的一方。」
李導:「行,那你試試。」
陸祈望走上前,輕聲細語拍了拍對方肩膀,「修染,你只管閉上眼睛。」
「真的假的,嫂子你想我死吧?」紀修染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滿腦子都是他哥拿他刀剁肉末的場景。
有病吧?他明明一開始就說不拍的!
陸祈望說得時候面無表情,一開拍情緒轉換之快,雙眸輾轉飽含深情,他在紀修染耳邊低語,訴著衷情,接著俯身兩瓣唇緩緩接近將軍。
紀修染面紅耳赤,覺得自己要涼了,屍都沒人收那種。他甚至感覺到陸祈望暖暖接近的氣息,冰涼的唇瓣快要碰到一起。
「咔——————!」
紀修染滿臉得救之色,喜不自勝,陸祈望一秒出戲,眼神驟冷,對薄家兩兄弟視若無睹。
李導氣得摔帽子,「哎不是,演的好好的,咔個屁啊。到底哪個喊的!」
薄應酷酷地手插兜:「情緒沒到位,重來一條。」
「我覺得剛挺好的啊。」李導覺得他來就是來找事的,警告道,「薄家的小崽子,再胡鬧,別怪叔把你轟出去。」
結果就是拍了一個上午,兩個男主嘴巴愣是都沒挨到一起過。
導演喊停,原地休整半小時,紀修染如臨赦免,屁滾尿流地跑了。臨走前他交代:「哥,你跟導演說我摔斷腿了,暫時拍不了,誰想拍給誰拍吧。反正老子不幹了。」
心機boy薄應假裝很為難,找到李導,「紀修染病了。」
李導一百個不信:「什麼病?他剛不是還跟兔崽子一樣活蹦亂跳的嗎?!」
薄應一本正經:「他腿摔了,傷筋動骨的,短時間內沒法拍,你可能要重新找個演員。」
李導愁:「那不行啊,都這個節骨眼了,我去哪兒找男主,形象足夠好,又帥又高大,外形符合原著,還能拍打戲的,就一個紀修染,為了配合他檔期,整整推遲了半年才開拍。」
薄應道:「還一個人適合。」
李導:「誰?」
薄應指著自己:「我。」
李導仔細端詳薄應的臉,「你跟紀修染的確有幾分相似,畢竟表兄弟嘛,人物形象也貼,武打可以妥協,直接上武替,但你有表演經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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