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航司專門的貴賓室休息時,孔瀏把口罩和帽子取下,擔憂地看著自家女友。從她接了那個電話開始,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要不還是在這裡選家餐廳對付兩口,不湊巧我們的航程恰好卡在飯點。」
他看著宋玉妍耳邊晃動的流蘇耳環,提議道。
「算了,我沒有胃口。」
兩人之間頓時又靜默了下來。臨近傍晚,休息室裡面的乘客,大多都保持安靜在做自己的事情。有人看著免費提供的報刊雜誌,有人在安靜用餐,有人對著電腦未完成的工作敲敲打打。
他們之間的沉默就像是一陣細雨,落在身上只有稀疏的涼意,只有抬頭看才能看到如細針一樣的孤寂。
孔瀏看著她,心中不被信任的苦澀一直在擴大。為了克制情緒,他努力滾動著喉結,想要把這份澀意給吞咽下去。
他人站了起了,去給宋玉妍接了一杯柳橙汁。坐下,把玻璃杯放在她面前,換來她機械性地轉頭。
剛想好好和對方聊一下,關於她為什麼心情忽然變差,關於兩人之間一直存在的問題。
剛剛給他們值機、過安檢造成麻煩的男團,一團人呼啦呼啦進來貴賓室。
打前的那位應該是負責他們活動的總經紀人,看到孔瀏在這裡連忙領著藝人過來打招呼。
「阿尼啊塞喲孔瀏xi,剛剛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他們經紀人一眼就認出他來,連忙帶著自家藝人過來打招呼。
娛樂圈等級分明,要是被透露出去,他們和忠武路的前輩在一個貴賓室相遇。但是卻沒有打招呼,這對wannaone本就不長久的團體演藝事業,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十一個男愛豆依次帶著笑容過來鞠躬、問好,儘管他們已經很小心翼翼地克制住音量,但還是引來其他旅客的矚目。
孔瀏心裡煩躁,作為忠武路演員,他一直是穩坐上位圈的那位。這樣的場面早就司空見慣,並不覺得滿足了他前輩的虛榮心,只覺得對方打擾到自己了。
敷衍過後,又轉頭去看宋玉妍,那些私密的話題沒有辦法再啟齒。
錯過了最好開口的時機之後,他沒有勇氣準備繼續面對兩人之間的裂縫。
夜幕剛剛降臨,舷窗外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燈光閃爍著微弱的光暈。
宋玉妍頭疼地依靠在機壁上,灰色的顏色看起來給她發白的面色增添了一絲脆弱。眼尾發紅,疲憊如潮水一般向她湧來,原主家庭的爛攤子她該如何應對呢?
孔瀏擺了擺手拒絕了空乘的歡迎飲料,把兩人之間的扶手放到靠背的縫隙中去。
韓亞航空定製的毛毯柔軟又細密,拆開、他幫宋玉妍裹上。然後又把靠枕塞到她的腰部,讓她能更舒服一點。
就算心底的疙瘩再大,他也想對方好好休息。畢竟後天的演奏會對樂手的體力、狀態都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也幸好從首爾到上海的航程也才兩個小時。
他以為對方不會開口,就像是之前很多次一樣,兩人之間保持著最親密卻又最克制的距離。
宋玉妍從來不會問他要去哪個聚會?會上有些什麼人?要接什麼樣的劇本?後面會有什麼樣的行程?
她對他的生活和工作都沒有興趣,所以孔瀏也就沒有立場去過問對方的私生活。
「歐巴你知道嗎?」她最終還是開口了,目光看向窗外,像是落在遠方又像是落在機翼上。
「很多人都說我是第二個鄭京和,但其實不是這樣的。」
鄭京和出身於音樂世家,家裡人都很支持她遠赴重洋跟隨名師學習小提琴。但宋玉妍完全不是這樣,開始學小提琴也是因為父親刻在骨子裡的內卷屬性發作。
所以他對年幼的宋玉妍要求苛刻,讓她抑制住自己愛玩的天性,從拿起琴弓那天開始,每天雷打不動地練琴六小時。
「我的父親只是把我當作他能帶出去炫耀的工具,我是他人生中最滿意的作品。等他成為一家還算大的建築公司經理人,他以為自己算得上是精英階層,想往更上層去擠,但他根本融不進去東海岸頂級富豪的那個圈子。」
宋玉妍像是說累了,視線終於從窗外星星點點的燈光,猶如不規則棋盤網格上的棋子挪開。讓空乘給她倒了一杯飲料,接過、道謝後,淺啜了一口。
「所以他打起了我的主意,想讓我成為上東區太太。」就連英語口音都被逼迫著糾正過來。
這就是原身寧願各地流浪,都不願意回家的原因。
她在那個家裡感受不到任何愛意,父親是一個極度以自我為中心的東亞男性。母親則是他的附屬品,還想把自己的女兒也變成附屬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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