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馬上有些晃,後腰上貼著那人溫熱的手掌,沈娥漸漸適應下來,才皺起眉擔憂道:「也不曉得剛剛那暗道里有沒有人?若是撞見你我發現了這隱秘之事,又不急急跳出來,反而是隱在暗處那可就麻煩了。」
說著,沈娥心陡然一沉。謝時潯握著韁繩使力了些,馬兒跑的愈發快,他隨即瞥了眸子,在她耳邊淡道:「李自成不敢,剛剛暗道里除了那被拔舌的女子,也就你我兩個活人了。」
身後的青山漸遠,衣袍划過小道里的長草。視野逐漸開闊起來,謝時潯的聲音微落,沈娥的心臟又抽跳起來:「你怎的……這般確定?」
「哼」謝時潯冷哼一聲,聽不出喜怒,沈娥卻無端脖頸一僵。後腰上的手分明沒什麼動作,她卻覺得有熱意密密麻麻的往上爬。
不等她傾身,謝時潯便開了口,明明揚著微微笑意,卻聽得她膽寒:「兒時到山上給阿姊打獵,別的沒學什麼,這聽力倒是念的極好……到底有沒有人,勉強探得出來。」
聽言,沈娥腦子「嗡」的一響,拉緊的線立刻崩斷了。恨不得抬手扇自己一巴掌。
死嘴,哪壺不開提哪壺,可真會問啊!
鑑於這一出,沈娥愈發坐立難安起來。只盼著早些入城回府,遠遠離了身後這人才好。
他二人從河灘上騎馬奔出來的時候,天不過堪堪翻了魚肚白。此時從暗道里出來,卻稱得上是艷陽高照了,青山小道,風過長草。
耳邊颯颯作響,遠遠看起來,二人同乘一匹馬緊緊貼著,倒是有幾分新婚夫妻甜心蜜意之感。湊近了,沈娥額上只布著汗,心底焦躁的不行。
她從前出行只坐牛車,馬車……還從做過如此久的馬,時間一長,這屁股便
顛的生疼。偏身後這人還不知又在搞什麼么蛾子,她每次受不了的時候,這人又明眼兒似的慢下來,倒叫她像是啞巴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
直待頭頂艷陽大得耐不住的時候,山往後走,草也稀疏了。
遠遠的,沈娥便瞧見一隊人馬候在前方。
是頂轎子,轎子外邊站著個穿著鵝黃色衣袍的女子。此時正傾身揚著眼朝他二人這邊望過來,甫一見她,心緒便有些激動,當即往前走了兩步——正是滿月。
此時沈娥遠遠一看便心安了,也顧不得坐身子不適,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了下來。待謝時潯策馬一停,她便要下來。
「坐穩!」謝時潯知她心急,卻分毫不讓,大手扣住她的腰,沉聲道:「我抱你下去!」
沈娥心有不甘,眼睛一瞥卻見轎子周圍的人都在盯著,臉上緋紅一片。心底暗罵卻也不敢自己動作了。
最後老老實實被謝時潯抱了下來。
剛落地,謝時潯懷裡的人便空了。瞥眼看過去,沈娥早已抬步奔到馬車前,正和滿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面上揚著笑,肆意張揚。
舌尖抵唇,狹長的眼裡竟也揉碎出一絲笑意。
「大人。」
忽的,格外沙啞沉冷的聲音響起,謝時潯眼底的笑意幡然淹沒,頃刻間只剩下沉沉的黑,似淬了冰的冷。
「何事?」
對面不知何時走近一人,拱手低著頭,聲音沙啞卻不帶一絲感情:「端王殿下派人來說,他與穆小將軍在春風樓為您擺了宴席,說是要恭祝您得了太常卿的位置……」
沈娥掀了馬車帘子進去,坐在軟墊上靠著馬車壁。滿月急忙給她倒了冷茶,又將糕點拿到她身前。
她隨便對付了兩口,心底舒坦了。抬眸就見到滿月一雙紅腫的眼,有些好笑道:「怎麼,擔心我哭了?」
滿月手上端著糕點,面上擔憂的神色來不及退回去,頗有被人抓了把柄的意思,有些羞哧道:「夫人沒沒有……」
見狀,沈娥「噗嗤」一聲笑出來。心頭卻騰升出一股暖意,這丫鬟到底是和蘇明曦一起長大,感情甚篤。好端端的自家主子和人逃婚,被發配到人生地不熟的府上侍候她這個媒人,心裡本就不會有多好受。
如今她出了事,這丫頭還擔心她,可見心底是極好的。
想著,心頭有了慰貼,疲倦的神色才稍稍溶了些。
又喝了口冷茶,見謝時潯還未上來。她抬手掀了馬車簾帳,抬眼朝窗口看過去,只見謝時潯站在不遠側,身側則是有個身量極高,哪怕是穿著深黑的衣服,也能隱隱瞧見那爆發式的肌肉。皮膚呈銅黃色,遠遠瞧上去,面容冷峻,本該是有些憨厚老實的長相,卻無端讓人瞧著害怕,滲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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