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驀地「咯噔」一跳,扯唇正想出聲,那人卻又別開眼。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半晌,沈娥實在受不了,出聲道:「話說還未問過你,怎的就找上了蘇家千金為妻?」
謝時潯抬著捲軸,瞥她一眼,隨即輕笑道:「夫人不必吃醋,我從始至終心中有的唯你罷了。」
明知道是假話,沈娥還是聽的耳朵有些發燙,急忙移開眼道:「我說的是真的!」
「夫人怎會覺得我說的是假的?」謝時潯輕飄飄的回了句。
沈娥頓時一噎,心中躁意浮起來,多了分不耐煩:「不願說便罷了,何必扯這些虛的?」
聽言謝時潯挑眉看了她一眼,又垂著眸子看手中的捲軸了,不再出聲,頗有些「不關我事」的模樣。
沈娥冷「哼」一聲,也不再理。
馬車「噠噠」行著,碾過路中央的水窪,又經過幾起喧囂熱鬧的人聲,就穩穩停在了蘇府門前。
「大人,夫人,蘇府到了。」
馬夫出聲,謝時潯放了手中的捲軸便要起身。身側卻突然竄出來來只纖纖細手,扯住他袖袍往後一拉,他頓住腳步,狐疑身側望過去。
就見沈娥起身,冷冷瞥他一眼,有些皮笑肉不笑道:「夫君當走後邊護著我些。」
說罷,也不看謝時潯是何反應,便招了滿月搭手下了馬車。
見狀,謝時潯勾唇輕笑一聲便跟了上去。
蘇家夫婦俱在門前候著,雖雙方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可這臉面卻不能丟,都得演下去。
蘇府見的氣派,夫婦二人也是穿得珠光寶氣,雖說湊近了,沈娥明顯能瞧見二人帶著些憔悴的臉色,卻也不敢點出來。如今「回門」再來這蘇府,若說最尷尬的必是她了,可她身後還有謝時潯撐著,如此想來倒也不怵。
「女兒見過父親,母親。」沈娥端著笑,硬著頭皮上前喚了聲。蘇長弓夫婦二人頓時面色一僵,話卡在脖子眼不上不下倒不出聲。
謝時潯卻已甩了袖袍跟上來,站在沈娥身側,輕道:「父
親,母親。」
這一喚,那夫婦二人自當瞧見了謝時潯眼底晦暗的神色,再不敢僵在原地,紛紛回了禮:「哈哈賢婿,乖女兒,快進府吧!」
旁人看來,只覺得這一家子人委實客氣的過分,卻品不出其中的暗流涌動。
進了蘇府,直奔廳堂。下人們早已擺好膳食。也不知蘇家夫婦用了什麼法子,自家女兒回門,卻一個親戚也未曾上門來看。沈娥提著的心落了大半,省得她再與那些人說叨。
自進了這蘇府,無言便靜了下來。個人懷著心思,中途謝時潯便喚了蘇長弓去書房中議事,只留她與那蘇夫人合坐在一塊兒用膳。
沈娥用勺子夾了塊軟爛噴香的紅燒肉放進嘴裡後,瞥眼見到蘇夫人仍呆坐在桌前,幾日不見便老了幾歲,著實是讓人心生憐憫。沈娥低嘆一身,心說這蘇明曦逃婚這事也太不地道了些。
這替嫁一事,是謝時潯逼迫,她也是受害者之一,還替的他們二人的女兒。如今上門來,哪怕裝模作樣,這蘇家夫婦二人也不好偷偷給她擺臉子。
她終歸是軟了聲氣兒湊過去,在柳若芸問了句:「蘇夫人,蘇小姐可有消息了?」
半晌,柳若芸才白著一張臉,有些麻木的搖了搖頭:「勞謝夫人記掛,還未有消息。」
沈娥知道這蘇明曦多半是和那人早早有了關係,如今就算是被尋回來,也是攀不上什麼好人家了。這般想著,她心中愈發惋惜,低低嘆了聲氣。
「日後謝大人若有吩咐,蘇某在所不辭!」
沈娥用完膳從廳堂內出來,身側跟著滿月。一走到廊上,便遠遠瞧見謝時潯和蘇長弓一道走來。
她眼尾一挑,待近了便聽見蘇長弓拱手對著謝時潯行了一禮,鄭重道。
謝時潯瞧見她,瞥了一眼不言,對蘇長弓的話自是不置可否。
沈娥過來,蘇長弓瞧見微愣,又行了一禮後,便退回去幾步往廳堂中走了。
「你與蘇老爺又在說些什麼?」沈娥疑道。
謝時潯垂眸看見她撲閃的睫翼,倒是也沒瞞她,直接道:「不過是蘇大人想讓我幫他尋一尋女兒,我藉機又做了樁買賣。」
「怎麼?」沈娥心中瞭然,嘴上卻又動起來,「謝大人怎的又不叫父親了?」
謝時潯不動聲色瞥過他一眼,沒出聲只轉身提步往府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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