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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那位父親,竟是親自來捉她?

「小姐!」秋菊早已湊到她跟前,有些氣性的將人從容朗中搶了過來,又細細瞧了瞧她病懨懨的神色,隨即掀起眼皮重重睨了旁邊的容朗一眼。

顯然

是十分不待見。

而此時容朗早已失了力氣,也失了再能逃脫的信心,最後又瞧了眼王妙怡後,便自顧抬手朝面前不遠處那人行禮。

「家主。」

「哼!」王守應回應他的是一聲重重的冷哼。

容朗自知是犯了大錯,也不敢奢求原諒,可卻不悔。只餘光瞥見一側的沈娥,還在掛著包袱試圖找個能受力的木枝,好從那根躺倒的粗木上跨過去——

容朗:「?」

他有些看不過去,便只能溫聲出聲:「姑娘,您家中之人尚未追來,您不妨先歇歇再趕路也不遲。」

沈娥心中本就早已騰升,如今聽著也算是「罪魁禍首」之一的人出聲,心中哀怨,眼也不抬的道:「你懂個屁!」

聞言,容朗大驚,一時間竟找不到說辭以對。

好生粗俗的女子!

沈娥當然不在意他心中所想,仍低著頭找受力點,好不容有了些眉目,心中歡喜可以越過這枯木,耳邊卻驟然落下一句讓她徹底冷寒的話來。

王守應未管這兩個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的二人,反倒是自顧下馬,立在一側的小道旁,恭恭敬敬抬手行了個禮。

「草民王守應,拜見太常卿大人。」

倏然間,沈娥後背一僵,竄出一股寒氣兒。扶著枯木的指尖不受控制的顫起。

一側的容朗和王妙怡等人,則是在王守應出聲之時,便都恭恭敬敬跪了下去。

一襲紫衣的男子乘林霧而來,腰間玉佩輕晃,冷冽的聲音仿佛淬了寒冰。

「下去。」

他這一句,或許讓人人摸不清頭腦,可王守應多年與人打交道,自是聽出來了。

趕忙招手讓人將王妙怡和容朗帶下去,隨即動作極快的帶著人迅速屏退。

沈娥後背浸出濕汗,她隱約聽見身後之人越來越近的腳步,可卻仍舊僵著,沒有動作。

她甚至分不清。

此時她是不願轉身,還是不敢轉身。

可來不及她多想,那人溫熱的手掌便穿過她的腰際,將她攬進一個有些濕寒的懷抱。

她身子倏然一僵,謝時潯的掌心微微向前移動,一點點扣上她不明顯的肚子,一字一句落在她耳畔。

「所以,夫人還要帶著我的孩子跑到哪兒去?」

沈娥是被謝時潯抱著坐一路下了山徑,最後山腳坐上馬車,一路回了她第一日進的酒樓。

她並未有多的反應,抑或是說自謝時潯靠上來的那一刻,她既沒出聲也沒動作。

只是心底泛起的噁心卻怎麼也壓不住,面上的神色愈發白了些。

酒樓的老闆與她那日見到的不同,動作拘謹恭敬,顯然是被人提前敲打過了。若是從前她可能並不在意,可如今兩人的身份驟然轉變,卻處處讓她不自在。

她二人,本就隔著天塹,終歸不會有善終!

謝時潯一路將她抱進二樓的廂房,陸影帶人在門口不遠處層層守著。

她半靠著軟枕,靜默待在一處。

謝時潯垂眼瞧她,眼底神色晦暗,剛想啟唇——

廂房門被人從外推開,束著馬尾,身著黑衣的女子拿著藥箱快步進來。近前抬手行禮:

「主子,夫人。」

謝時潯微微掀了眼皮,側開一步,將身側床榻旁的位置讓了出來。

「夫人,我來為你診脈。」

束冠女子半跪在榻前,不緊不慢出聲。卻未得到回應,心下一愣,有些遲疑的瞥眼朝一側看去,卻正正對上謝時潯冷寒的眸子。

束冠女子脖頸一緊,只能自顧攬過沈娥垂在床榻處的手腕,低聲道:「夫人,得罪了。」

半晌,束冠女子將沈娥手腕輕輕放回,才立起身。正對上一側的謝時潯,恭聲道:「主子,夫人此時身體脾弱,急需好好休養。腹中胎兒因著前幾日用了安胎藥,此時並未有什麼大礙,只用再開些滋潤母體的湯藥便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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