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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雙臂交疊撐在池邊跪坐的雌蟲大腿上,萊斯利仰頭直直地看進那雙剛被水洗過的翡翠瞳,語氣有些哀怨:

「為什麼之前不許我靠近?」

為什麼有了力氣後的第一件事是推開他?

為什麼一句話也不和他說?

為什麼……總想著逃離他身邊呢?

「你很討厭我嗎?」

卡斯珀彎下腰,輕輕抵住萊斯利的額頭,嗓音沙啞但溫柔:

「沒有討厭您,殿下。」

「等我準備一下,睡前告訴您,好不好?」

他們湊得很近,近到萊斯利可以在卡斯珀眼中看到完完整整的自己,滿滿當當地填在他的瞳仁中。

急切的心情突然就被緩解了很多。

「好叭。」

一年他都能等,幾個星時算什麼。

恆星的輝光徹底落幕,高空水汽凝結堆積,厚重的雲層遮蔽了星月,渴水的植物在等待傾瀉的雨露滋養。

小王子獨自窩在暖融融的雲被中,撐著下巴發呆。

如果不是雲被上殘留的薄荷香,他真的有理由懷疑卡斯珀在耍他。

好吧,看在他有盡責暖床的份上,就再等等好了。

窗外傾盆大雨落下,濕潤寒涼的風從縫隙鑽入,他等待的蟲也隨之而來。

緊身的白色背心和短褲,很標準的囚犯裝束。

唯一的區別大概是抑制環被換成了銀手銬,還只扣住了歹徒一隻手腕,完全沒有限制作用。

「你要對我行兇嗎?」

撐著腦袋歪頭看過來的小王子差點清空卡斯珀的血槽,暗吸一口氣才穩住信息素不爆。

萊斯利眨巴眨巴眼睛,目視卡斯珀一步步靠近。

燈熄了。

被子裡多了一隻蟲。

他被抱住放在了溫熱彈韌的胸膛上。

手被抓住,一寸寸地下滑,然後被吃掉。

野玫瑰的香越來越甜,從弓起的脊背上拂過,編織成誘捕的牢籠。

「殿下……」

「唔?」

另一隻手也被抓住了,先是觸碰到顫抖的唇,再是疏疏捂住了所有呼吸通路。

「您知道失去生理功能的雄蟲會做些什麼嗎?」

萊斯利蜷了一下指尖,有些慌。

「……不知道。」

指根被很輕地咬了一下,片刻無序的氣息拂過指縫,他聽到了輕飄飄的聲音。

「會用藥,會用器械,會高高在上地欣賞雌蟲的狼狽,鞭撻皮肉和精神。」

「直到脊樑盡斷,尊嚴全無。」

卡斯珀突然猛地按實了他捂住口鼻的手掌,劇烈的心慌讓他掙紮起來。

純然的黑暗中他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感受著臨近的心跳先是劇烈,再是虛弱。

「你鬆開!卡斯珀你聽到沒有!鬆手!」

在眼淚砸落的那一刻,身下的雌蟲猛地把他掀翻,壓制。

「殿下,你看,瀕死的蟲也可以爆發出反殺的力量。」

「最後一刻,我殺了他。」

身下的小王子泣不成聲,眼淚一顆顆地滾落在枕巾上,暈出一朵朵花。

【哭起來也好漂亮啊。】

安撫的吻落在眉間、眼下,卡斯珀貼著他的耳垂說話。

「沒有討厭你,殿下。我只是討厭我自己。」

如果再小心一點就好了,如果沒那麼自負就好了,如果那些都是噩夢就好了……

他最愛的小王子啊,不可以靠近那麼髒污的他。

「殿下,會嫌棄我嗎?」

「嗚……不、不會,永遠都不會……」

萊斯利抬手,他想抱抱卡斯珀,很緊很緊地抱住他,以此來確認他還存在。

伸出的手被扣住,五指指縫被強硬擠入,掌心貼到滾燙的溫度。

「咔噠」一聲脆響,手腕一涼。

「鎖住你了,殿下。」

「永遠,永遠,都不能再放開我。」

視覺被剝奪,剩餘的感官更加敏感。萊斯利嗅到了鋪天蓋地的薄荷香,近乎瘋狂地將他包圍,不留一絲可以逃離的出口。

「你好過分……我什麼都看不見,這不公平。」

終於空出的手一把抵住卡斯珀的喉結,制止了他俯身索吻的動作,萊斯利控訴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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