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本能促使他嗚咽出聲,但施暴者卻無動於衷。禁錮沒有絲毫放鬆,喉骨上的壓力也沒有任何減輕,只是利齒沒有更進一步,徹底咬穿。
捕獲獵物的毒蛇觀察著他的反應,惡劣地試圖玩弄獵物,等心靈得到足夠的愉悅就將其吞吃入腹,填滿缺口。
從疼痛和震驚中緩過來,塔泊亞眼睫沾淚,輕輕吸氣,尚且自由的半截手臂抬起,顫抖的手掌落在梅菲利爾後頸。
煙粉豎瞳冷冷盯著那一小片顫慄的頸部皮膚,默許獵物的掙扎、抗拒。
【無所謂。】
從他動手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打算給自己留後路。如果無法擁有,那就毀掉吧。
至少最後一刻擁抱塔泊亞的,是他。
裝太久,差點就忘了原來自己是有獠牙的。以他最真實的模樣,擁抱此生摯愛最後的生命,何其浪漫。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落在後頸,後背也沒有接收到捶打抓撓的信號,只有很溫柔很耐心的順撫。
從後腦到脖頸,冷汗津津的手掌一點點順毛,生怕弄痛他一點,就是指尖不小心勾到頭髮,都會細細解開,不會扯到一丁點頭皮,帶來疼痛。
被他壓制、禁錮的雄子艱難地發出聲音,呼吸破碎,透著哭腔,但還在努力安撫他。
「別……別怕,沒有危險……我們、我們,嘶……在家……」
他在戰地醫院見過,精神暴動的軍雌。那個狀態下的軍雌是誰也認不出的,情況格外嚴重的會顯現出極端攻擊性,就是家屬阻攔也無濟於事。
雖然不知道梅菲利爾受了什麼刺激,但這種狀態他很熟悉。抱住他的手臂收得很緊,但卻在輕輕發著抖,咬住喉骨的尖牙也沒有往裡深入,只咬破了皮而已。
他在害怕,很害怕。生物的本能讓他攻擊,但依稀殘留的意識在阻止進一步的傷害。
【不可以刺激他……安撫下來就好了。】
塔泊亞剛經歷二次覺醒沒多久,他在A級還不穩定,不敢貿然進行精神梳理,只能儘可能地用動作和語言來緩解梅菲利爾的不安,一遍遍地強調「安全」,鬆緩他緊繃的神經。
終於,喉骨上的壓力減輕,刺破皮膚的利齒有了抽離的跡象。
傷口被拉扯的疼痛逼出塔泊亞一聲細微的嗚咽,抽離的動作一頓,隨後更加小心翼翼。艷色的血從破口滲出,被舌尖捲走,溫熱濕軟的觸感覆蓋在傷口上,小心謹慎地舔舐。
腦後的手指上移,插入發中,獎勵般撫摸著。
「乖……」
等到喉骨的傷口不再滲血,覆蓋著一層水亮亮的濕痕,梅菲利爾才鬆開禁錮,手臂撐在雄子兩側,居高臨下凝視著他。
豎瞳冰冷殘忍,像是什麼沒有感情,只有狩獵本能的生物。
生理性淚水蒙住了眼睛,整個視野都是高糊朦朧的,塔泊亞並不能看清梅菲利爾的表情,只能從周圍的寂靜和罩下的陰影感受到對方情緒不穩。
但塔泊亞一點也不害怕,發狠的兔子還是兔子,是漂亮的、脆弱的、膽小的生物。
恢復自由的雙臂上抬,塔泊亞雙手捧住梅菲利爾的下頷骨,帶著他的腦袋埋到自己心口,繼續順毛。
等身上那一大隻徹底軟綿綿,塔泊亞才開始詢問發生了什麼。
「有誰欺負你了嗎?」
被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雄子打亂所有思考的亞雌,此刻還處於懵懵然的飄忽狀態。被順毛順得全身酥軟軟的,異常滿足地埋在細膩溫暖的頸側。
像在夢裡一樣。
聽到詢問,梅菲利爾腦子轉了半圈,肢體僵硬一瞬,隨後從善如流地輕輕發起抖,手肘膝蓋「下意識」蜷起,一副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情的樣子。
塔泊亞頓時心如明鏡。
【都應激成這樣了,肯定是被嚇壞了。】
「沒事了沒事了,這裡沒有壞蛋了,我保護你。」
單純正義的雄子還是和初見時一樣,那麼容易相信他。明明是被狩獵的小可憐,在加害者的三言兩語下就扭轉身份,試圖保護藏起獠牙的毒蛇。
【真可愛。】
梅菲利爾貼著塔泊亞軟嫩的臉頰,藏起自己愉悅的表情,完美扮演受驚的兔子。
享受夠了,梅菲利爾才怯怯地顛倒黑白:
「少爺……他說我不配待在你身邊,說我是個見不得光的怪物,說我……說我這麼弱,不知道哪天就死了……」
梅菲利爾說到最後都帶上了哭腔,蜷縮在塔泊亞懷裡,一副受盡委屈的可憐樣,他自己把蟲打得鼻青臉腫的事兒是半點不提。
塔泊亞頓時氣炸了,看著梅菲利爾控制不住顫抖的樣子,更氣了。
「哪只蟲有這個膽子?!你告訴我,我明天就去給你報仇!」
梅菲利爾搖搖頭,委屈巴巴地趴在塔泊亞心口,一副不想回憶、不想多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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