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氣到心梗的雄主放進溫熱的浴水中,梅菲利爾乖乖巧巧地跪在一邊服侍,語氣一派理所當然:
「您喜歡這款不是嗎?」
塔泊亞張了張口,發現無話可說。
確、確實是這樣沒錯……
但是、但是!他的喜好也不能成為抵消梅菲利爾欺騙罪行的依據啊!
梅菲利爾熟練運用著洗浴工具,細細打理他的雄主,有恃無恐地往外丟話:
「侍僕努力扮演主上喜歡的模樣,很正常啊。」
「……」
「如果您厭倦了那副模樣,我也扮演其他類型的。乖張的、高冷的、風騷的、活潑可愛的……」
「我都……」
【我都可以,只要您喜歡。】
沒說完的話被沾染溫水的掌心堵住了,融化在唇齒間,再沒了出口的機會。
梅菲利爾抬眸,對上了塔泊亞的雙瞳。
一向寫滿情緒的眼睛,這一次空蕩蕩的,那扇一直對他敞開的心門,徹底關上了。
塔泊亞用一種仿佛第一次認識他的疏離目光,看進他的眼底,那裡空空的,在絢麗的泡沫破裂後,就只剩下虛無的黑。
圓潤的瞳孔里,只有塔泊亞的倒影。
「梅菲利爾·懷特,你喜歡我?」
被堵住嘴的亞雌說不出來話,只能乖乖點頭,目光純淨真誠。
「可是我不喜歡你。」
「……」
寧靜的空氣里,只剩下一道呼吸。
徹底愣住的亞雌眸光逐漸破碎,溢出無助的水光。
頂著那搖搖欲墜的目光,塔泊亞一個狠心,把話說到底。
「我不需要一具空殼,一具只會模仿、只會給自己畫皮的空殼。」
「我沒有生命來陪你玩扮演遊戲。」
有滾燙的水珠砸在他的指尖,塔泊亞忍住心口的刺痛,揪著梅菲利爾的領口,直視那雙破碎的煙粉瞳。
「用你最真實的模樣來博取我的歡心,沒準還能有一絲勝算。」
一直攥在手裡的兩支針劑被他摔了出去,「啪嚓」,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本來演得好好的「侍僕」,被那聲脆響驚醒,跌跌撞撞起身,踏過遍地的碎玻璃,奔了出去。
浴池中的雄子艱難地抹了一把臉,深呼一口氣。
【好難啊……怎麼就瘋成這個樣子……】
梅菲利爾那番驚世駭俗的言論一出來,他整隻蟲都麻了。
演二十年已經很恐怖了,他居然還打算演一輩子?!
什么正常蟲能有這種腦迴路?
額頭抵住冰涼的地板,塔泊亞強行給自己物理冷靜。
他有理由懷疑,梅菲利爾把命系他身上了。
但凡他想離婚、想跑,那八成他們兩個都活不了。
連喪偶守寡都省了,直接殉情。
「唉……」
塔泊亞趴在池邊,托腮想著有什麼辦法可以破局。
梅菲利爾病得太重了,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記憶之書從當下的時間往前翻,「嘩啦啦」翻到了他重生的那天。雪白顫抖的脊背,乖順的姿態和厚厚一沓露骨的情書。
「……」
那個時候好像就有端倪了。
問都不問一下,「唰」地就跪了,跟早有預料一樣。
塔泊亞面無表情,心情麻麻的。
【以梅菲利爾的戲精程度……這不會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吧?】
【感覺結婚時間有點長了,來點新鮮感?】
以梅菲利爾那打算騙他一輩子,就為了維持寵愛的腦迴路,突然多出一個多年的對象……
現在讓他怎麼信?
……倒是自導自演、博取同情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因為他直接跳到了離婚那一步,把梅菲利爾的戲台拆了個稀巴爛,逼得他破防了?
「怎麼越想越有道理了……」
回想自己被騙得團團轉的二十年,塔泊亞簡直五味雜陳,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所以,我到底抱了一個什麼妖精回來?」
瘋瘋癲癲 ,又可憐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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