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兩面都是梅菲利爾,他投注的喜愛是相等的。
沒有偏向,也就無法分辨,梅菲利爾呈現出的哪一面是偽裝,哪一面是真實。
他分不清,但他只需要梅菲利爾自己能分清,並且選擇以真實的自我對待他就可以了。
他需要的只是,梅菲利爾能認清自我,就足夠了。
因為無論是哪一面的梅菲利爾,他都喜歡。
緊扣的十指沒有鬆開的跡象,鬧彆扭的雄子也沒有想要掙開的意圖,梅菲利爾再次握緊,牽著塔泊亞在餐廳落座。
躬身,彎腰,直視著塔泊亞的雙瞳,梅菲利爾神色認真。
「我有乖乖聽話,沒有偽裝了。」
「您不能用不同情緒下的我,來劃分我。」
在塔泊亞說出「我不會」的時候,梅菲利爾看到了他的傷心。
那是被愛侶施與不信任而產生的傷心。
那一瞬間,梅菲利爾終於從一葉障目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比柔弱,雄蟲怎麼樣都會勝過亞雌。那麼多年,塔泊亞身上盛傳雄同的流言,但他也始終沒見過塔泊亞對那隻雄蟲產生過越界的情感。
在所有與塔泊亞有情感聯結的蟲中,他是最特殊的那個。
只有他擁有的是愛情,這就已經足夠證明所有了。
在太過於漫長的時間裡,他實施了過多的欺騙,當謊言被揭穿後,信任值無可避免會下跌。
真實與坦誠,是他唯一擁有的挽回的機會。
「您會見到更多、更多的我,不一樣,但都是我。」
*
一頓豐盛的晚餐,他們已經很久沒在一起吃了。
地下工作室一應設施都齊全,唯一難熬的就是機械侍者做的飯。
很健康,但是不好吃。
不算今天的早餐,在塔泊亞的記憶里,梅菲利爾上一次給他做飯,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有一年多了。
再次吃到合口的正常餐品,一個激動之下,就吃撐了。
塔泊亞半躺在沙發上,簡直羞憤欲死。
連幼蟲都知道要根據自己的身體需求進食,不會出現吃撐的情況,他這麼大了還干出這麼幼稚的事情……
梅菲利爾唇角抽搐地強行忍笑,但是效果不佳,時不時還會泄出幾聲憋不住的。
塔泊亞:「……」
想笑就笑吧,這半笑不笑的,時不時來一聲也太折磨了。
微微鼓起的肚子被亞雌的掌心緩緩揉著,飽脹的感覺貌似是消退了一點。
梅菲利爾說揉揉可能有用,嗯……那應該是有用的吧?
畢竟他也是第一次吃撐。
客廳暖融融的,難受的感覺也漸漸消散,塔泊亞被梅菲利爾揉得昏昏欲睡。
這麼兩天下來,心力交瘁,他確實也累了。
迷迷糊糊的腦袋裡隱隱還記掛著什麼,塔泊亞艱難地克服睡意想了想,然後拍拍梅菲利爾,語調軟乎乎的:
「認錯環節……還沒結束,明天繼續吶……」
說完,不管聽者是什麼反應,塔泊亞略略縮了一下,徹底睡過去了。
留下梅菲利爾一隻清醒的,搖頭苦笑。
把雄主在主臥安頓好,梅菲利爾跑到書房開始羅列自己多年積攢下的罪狀,洋洋灑灑寫了兩張紙還不夠。
牆上的掛鍾指針走了一圈又一圈,看眼時間,梅菲利爾把筆一扔,將幾張罪案集錦收拾好,輕手輕腳回主臥休息。
鬆軟被子被掀開一瞬,一點點涼氣的入侵讓睡夢中的塔泊亞往反方向縮。
隨後,脊背貼上溫暖的胸膛,睡迷糊的雄子感受到熟悉的溫度,翻了個身窩了進去。、
嗅著鼻尖的柑橘香,失眠已久的梅菲利爾伸臂攬住懷裡軟軟的一團,進入久違的黑甜夢鄉。
*
身負公務,梅菲利爾一大清早就醒了。
往常無比迅速的起床任務,在今早變得格外困難。
暖融融、軟綿綿的一團摟在懷裡,又不能抱走,只有清晨這段塔泊亞還沒清醒的時光可以享受一下。
梅菲利爾安安靜靜地抱著,默默數秒,到時間的那一刻,再捨不得也要走了。
輕手輕腳起身,給塔泊亞把被角掖好,梅菲利爾洗漱完換上標準守寡一身黑,又返回床邊。
累壞了的雄子此刻還在睡夢中,顴骨飄著誘蟲的緋色。
梅菲利爾在鼻尖上落下輕輕一吻,無聲告別:
【我去上班了,雄主。】
半上午,塔泊亞打著哈欠從雲被裡鑽出來,迷迷糊糊地抬手揉眼睛。
揉到一半,突然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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