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利收了笑,默認這位顧客是來調查的。順著牆滑坐在地板上,達利垂著頭組織語言,良久才艱澀開口。
「我不知道那是哪個名門貴族的產業,但他們做的是基因改造的勾當。」
「他們甚至竊取到了皇室的基因,試圖融合進血統低賤的蟲體內,來創造神跡。」
回憶那麼久遠的事,對達利來說非常困難,過於痛苦的記憶早已被身體自動屏蔽,他能想起來的不過些許碎片。
「……梅菲利爾是當時預測的成功率最高的,他甚至得到了受教育的機會。」
那時剛剛手術失敗、即將被廢棄的達利,羨慕又嫉妒。
他一面期待著梅菲利爾可以成功,結束這場殘酷血腥的試驗,一面又控制不住地詛咒他失敗,經歷跟他一樣的痛苦。
結果不出所料,這場本就異想天開的實驗還是以失敗告終。
「呵,天賦異稟又怎樣?從實驗台上下來不還是淪為廢物,只能被賤賣。」
只是梅菲利爾到底還是比他好命,早早就被貴族買走,如今又成了新貴,政壇的紅蟲。
達利把能想起來的都告訴塔泊亞了。如果要說他這輩子最恨的,無疑是那座慘無蟲道的工廠。
他不會放過一丁點毀掉它的機會。
過於駭聞的真相驚到塔泊亞無言,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
半晌,紅髮的雄子對癱軟在地上的亞雌投去同情的目光,輕聲問了一句:
「是不是很痛啊?」
達利驚詫地抬頭,眸光不定,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塔泊亞沒想等他回答,答案顯而易見。
對面的亞雌有著跟梅菲利爾一樣的悲慘經歷,過重的不幸造成了他們瘋癲的姿態,被扭曲的心靈怎麼也挽救不回來。
極端的處事方式,不過是他們面對世界時自我保護的方式。
這隻亞雌將痛苦扭曲成愉悅,梅菲利爾大概率也是這樣。不是感覺不到痛,只是扭曲了認知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時間久了,原本逃避的甚至會變為主動追求的。
塔泊亞有些難受地按了按心口,他想回家了,越早越好。
「開個條件,閉緊你的嘴。」
塔泊亞不想被任何蟲知道他來過,也不希望梅菲利爾的過往被誰挖出來。
他早晚端了這座地下城。
達利沉默了會兒,笑著要求:「多給點金幣吧,先生。」
他指了指桌上的酒水,「至少比那些貴。」
塔泊亞離開後,達利藏起收到的一大堆金幣,喝光了一口都沒動過的酒水。
「梅菲利爾……你真好命。」
空氣里殘留著一絲絲柑橘香,是塔泊□□緒起伏間泄露出的。
達利就這那點若有似無的信息素,做了多年來第一個美夢。夢醒後,擦掉眼角些微的淚痕,繼續當他的頭牌,賺大把的金幣,過淫奢的日子。
*
乘著濃重的夜色返程,下了飛行器,塔泊亞被別墅窗戶透出的光亮嚇了一跳。
他出門前是把燈都關了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梅菲利爾醒了,正在蹲守他。
磨磨蹭蹭走完一段路,塔泊亞蹲在門口不敢進去。
他還沒想好怎麼面對梅菲利爾,也沒想好該怎麼解釋才能既不引起誤會又不勾起悲慘的回憶。
糾結得快把自己勒死,塔泊亞仍然沒有邁出進門的那一步。
梅菲利爾通過監控看了十分鐘,確認塔泊亞真沒一點想回來的意思,耐心逐漸告罄。沉著臉開了門,一把抱起炸毛的雄子進了屋。
反身一腳踹上了門。
把懷裡縮成一團的雄子放沙發上,梅菲利爾一語不發地半蹲給他解鞋帶。
「那個……」
塔泊亞剛出一聲,就被壓下膝蓋,抻直了腿。梅菲利爾按著他的小腿骨壓在自己大腿上,從下往上抬著眼覷他。
可憐兮兮又兇巴巴的。
舔了口下唇,塔泊亞試圖把腿抽回來,但紋絲不動。
梅菲利爾單手慢條斯理拆著長筒靴的綁帶,直勾勾地盯著塔泊亞,一眨不眨。
「壞孩子才會說謊,少爺,你想清楚了再說。」
塔泊亞頓時氣結,「你騙我的還少嗎?憑什麼我不能騙你啊?」
雖然他沒有打算說謊,但是梅菲利爾這個撒謊精根本沒有資格說這話好嗎!
「因為少爺你撒謊會表現得很明顯,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不能配合你演出。」
梅菲利爾一把抽出綁帶,欺身壓上去,瞳孔緩緩收縮成尖利的模樣,語氣卻透著濃濃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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