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信誓旦旦說要離婚來著,轉頭就背信棄義又搞到一起了,他湊上去也只有陪著挨罵的份。想他剛回別墅時,還跟雄父報備過一定能離成,結果幾天都沒有音信。
站他雄父的視角,真是想想都窒息。
梅菲利爾一字一句讀著簡短的拜訪申請,硬是從官方客套的話術中讀出了殺氣。斟酌著字句寫好回復,梅菲利爾提前敲打副官做好準備,務必萬無一失。
蘭芙·克里希,從第一次見面就能拆穿他所有偽裝,只是顧及長子的感受才沒有把他趕走而已。
「梅菲利爾,守好你的本分,別生多餘的心思,你入不了克里希的家譜。」
被那雙幽深的墨綠瞳凝視時,仿佛陷入幽靜的深潭,四面都是冰寒的潭水,拼命掙扎也掀不起水面的一絲漣漪。
梅菲利爾從破殼起就沒怕過什麼蟲,哪怕是對他動手術的研究員,也只能受到仇視,而非恐懼。
但是對於家主,梅菲利爾是真實害怕過的。那種微毫的心思都能被猜透的感覺,太過毛骨悚然。
發完信息,梅菲利爾跪伏在塔泊亞膝蓋上,試圖汲取一點勇氣。感受到頭頂暖暖的順撫,梅菲利爾沉思片刻,開始繼續坦白沒認完的罪狀。
自曝總比他曝好,塔泊亞對他的容忍度可比蘭芙高太多了,趕緊坦白完,等到家主問起的時候,他也能多一絲底氣。
「少爺,你的追求者都被我趕跑了。」
塔泊亞:「……?」
他有過追求者這種東西嗎?
艱難回想一通,也沒能記起幾個有印象的異性,塔泊亞摸摸梅菲利爾的腦袋,覺得估計又是梅菲利爾自己腦補過剩,平白給自己徒增煩惱。
「哦。」
「沒事,我不在意,我有你就夠了。」
少數幾個留下印象的異性,也不是什么正面形象,塔泊亞對於那些會突然衝出來襲擊的雌蟲一點也不感冒。
一點也不禮貌,挑戰都不知道提前下戰書,就知道搞偷襲這種下作的事情。
梅菲利爾試探著又說了幾條以他這個身份做出來會遭萬蟲唾罵的事情,塔泊亞也沒有一點生氣的跡象。
隨著泄洪式的袒露,塔泊亞面色逐漸古怪起來。他伸手捧起梅菲利爾的下頷,語氣仿佛在和蟲崽說話:
「梅菲利爾,你好幼稚哦。」
十多歲的蟲居然還會幹出偷偷把陌生蟲送他的禮物丟掉的事情,還會為此惴惴不安這麼多年。
「我三歲的時候打碎了雄父最喜歡的花瓶,都直接說的,又沒有什麼關係。」
雄父只會擔心他有沒有受傷,然後把所有易碎的裝飾品都收在他接觸不到的地方。
「不要總是認為自己幹了錯事,說一聲就行的事情平白記掛那麼多年,心會很累。」
「我又不是什麼嚴苛的蟲。」
梅菲利爾仰頭望著他,緩緩眨了眨眼睛,薄薄的水光蒙上眼球,潤在眼睫上。
「那有一次,我把你所有冬季睡衣都換成了毛絨動物款式的,也沒關係嗎?」
「……」
塔泊亞把手裡的腦袋往外一扔,面無表情:
「你滾蛋吧。」
那次他被全家擼了一個冬天,他們還聯合起來誆騙他,硬生生逼著他接受了這種款式。
梅菲利爾低笑著再次湊過來,討好地吻在唇角、臉頰,繼續碎碎念著「罪行」。
夜色漸深,塔泊亞困得快眯上了,梅菲利爾也終於叨完了。被抱回臥室的路上,塔泊亞強打起一絲精神,給這場坦言做最後的結語:
「梅菲利爾,你可以多信任我一點,我的愛沒有那麼淺,不需要你小心翼翼地維護。」
「藏起所有陰暗面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做最真實的你就好了,我也會喜歡……」
【所以啊……不要討厭真實的自己,那也會是我喜歡的樣子。】
梅菲利爾給他掖好被子,在昏暗的夜燈中落下一個淺淺的晚安吻,貼著手腕內側平穩有力的脈搏,輕聲許諾:
「好。」
翌日,天不算晴,可也透出些許陽光。
蘭芙在會客室落座,清亮的光線落在執杯的手指上,蒼白皮膚下的血管、骨骼都些許透出。
對面的梅菲利爾還在看著資料,情緒劇烈起伏下泄露出絲絲縷縷的信息素,是在雌蟲、亞雌中都很少產生的果香調。
蘭芙抿了口紅茶,品出接待的重視,也不甚在意,沒再喝下一口,也不想再等梅菲利爾平復好情緒,蘭芙直截了當,一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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