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蕭折淵撿起食桌上的箸放在錦聿的手心裡,他站在錦聿的身側,卻像是將他摟在懷裡,手握著錦聿的手,帶動他的手夾菜到碗裡。
錦聿忍不住微顫,他咬緊牙關,被握住的手也控制不住抖,然而他越抖,蕭折淵握得更緊。
蕭折淵側眸看著錦聿一臉如臨大敵的抗拒與厭惡,他勾了勾唇,心情愉悅。
片刻後,碗中的大魚大肉堆成小山,蕭折淵鬆開他的手,命令道:「坐下,吃了。」
錦聿身子晃了一下,手中的箸放下,他抬手,『多謝殿下賞賜,屬下方才用過了。』
「孤看不懂手語。」蕭折淵一副『耍無賴』的模樣,塵欽剛想為他解釋,就被蕭折淵睨了一眼,塵欽不敢多言了。
錦聿杵在原地片刻,坐下來吃了。
他吃得不緊不慢,即便在蕭折淵的注視下,也一臉冷靜漠然,但只要蕭折淵靠近他一點,他就跟炸毛驚慌的貓似的,渾身抗拒厭惡。
錦聿吃過飯了,只吃了幾口就停下來,然而蕭折淵卻道:「小七,孤可不是在餵貓。」
錦聿咽下去,又不緊不慢地拾箸吃起來,最後全部吃完了,起身時胃裡一陣難受想吐,他擰著眉。
「都起來吧。」蕭折淵瞥了一眼跪著的塵欽,隨即又看向錦聿,笑道:「真乖。」
蕭折淵去書房議事,書房外的錦聿胃裡脹得難受,他找了個角落吐得一乾二淨,又用茶水漱了口,轉過身時身子一晃,才發現這角落能看到書房敞開的窗口,還有透過窗口看到坐在几案前的蕭折淵。
那人撐著腦袋,嘴角掛著笑,卻一臉頑劣不堪地看著他。
錦聿愣在原地,「………」
那人忽然朝他勾勾手,錦聿腿腳僵硬似的,一步一步走進書房。
書房內,李都蔚正稟報雁門關軍情,說到一半,只見太子殿下望著窗外,神情悠然,還伸出手勾了勾,他也好奇地跟著望去,只見一個小侍走進書房。
李都蔚心中駭然,傳聞太子殿下驕奢淫靡、男女不忌,時常流連於煙花柳巷之地,莫不成是真的?
不然怎對一個小侍都如此曖昧?
錦聿進了書房,蕭折淵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小七把孤餵給你的東西都吐了?」
「!!!」李都蔚瞪大眼睛,這這這、這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
不知李都蔚所想的錦聿一臉冷漠,垂首立在一旁,蕭折淵輕『嘆』一口氣,「看來是孤強人所難,餵你吃太多。」
李都蔚恨不得裝聾,他埋頭充耳不聞,心中憤然,真是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啊!
李都蔚的眼神好奇地瞥向錦聿,發現此人身形挺拔瘦長,像個練家子,不像是尋常小侍,待他回過神時,對上太子如同利刃寒冰的眼神,他嚇得低下頭,「殿、殿下。」
一旁的塵欽一臉疑惑地看著李都蔚,不知他為何結巴起來。
「繼續。」蕭折淵揉著太陽穴,這幾日因為司徒老將軍出征後的事情,他一連幾日都沒睡好覺,此刻頭疼得厲害,他靠在紫檀椅上,「小七,給孤揉揉。」
錦聿上前去,站在他身後,伸出手來,錦聿自幼練武,力氣不小,力道也剛剛好,就是這手太冰了,冰得蕭折淵睜開眼,看著他面色蒼白無力,百思不得其解,「天生體寒?」
錦聿沉默片刻,才點了一下腦袋。
蕭折淵眼中閃過一絲狐疑,誰家體寒大夏天的還跟冰塊似的?不過他沒再問話,這人是死是活跟他有何干係?
蕭折淵聽著李都蔚稟報,幾個月前,車騎將軍率領大雍二十萬兵馬埋伏於北邑古道,準備來個瓮中捉鱉,沒曾想匈奴將領疑心過重,捉了北雁城的監御史,監御史貪生怕死一股腦全招了,導致匈奴包抄偷襲圍困,甚至斷其糧道,車騎將軍帶領幾萬將士突圍成功,但其餘將士被殺被俘被活埋,車騎將軍也只得狼狽逃回北雁城中。
此戰大勝後,匈奴士氣更加威風,於一個禮拜前駐紮在北雁城外,斷其糧草,北雁城只能等待司徒老將軍的援軍到來。
「如今北雁城中只有五萬人馬,匈奴駐紮在北雁城外的有四十萬人馬,況且城中斷糧,若是蕭老將軍一個月趕不過去,恐怕北雁城就是匈奴的囊中之物了。」李都尉深嘆一口氣,想那十多萬冤死的將士,被活埋在黃土之下。
「長安距北雁城甚遠,司徒老將軍最快也得兩個月。」塵欽道,「匈奴駐紮在城外,若是放出一些風聲,恐怕也沒那麼快攻城,只是怕城中士兵食不果腹。」
蕭折淵的頭疼逐漸好了許多,他道:「車騎將軍被陛下革了職,如今城中是誰坐鎮?」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