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欽口中的奶娘是多年前伺候過蕭折淵的人,也是除了柳君彥和蕭立恆以外,唯一一個知道蕭折瑾出生的人。
二十年前,身為太子的蕭立恆相中了南風館的一名小倌,並為其贖身,然小倌出身低賤,連做妾室的資格都沒有,無奈之下,蕭立恆只好把人豢養在長安西市的宅院裡,安排下人伺候著,兩年後為蕭立恆誕下一子。
那時蕭立恆與楊宛君已成婚一年,楊宛君正懷有子嗣,正是幾大家族簇擁他為新帝的時刻,絕對不能在此時出了差錯,於是蕭立恆將人掖著藏著,絕口不提,直至楊宛君誕下子嗣後,她看到後宮中那貿然出現的腳步蹣跚的一歲孩童時,便一時驚愕反應過來。
蕭立恆卻不知愧疚不知羞恥,還以此為由,將皇后以精神失常禁足坤寧宮,並賜死了那日見過二皇子的婢女奴才………
在鎮國公府滿門抄斬、皇后自縊後,這後宮之中忽然出現了一位君後與二皇子,正是柳君彥與蕭折瑾。
蕭折淵臉上的愜意收斂,他眸光幽深,「知道了,下去吧。」
「是。」
入夜———
帳幔薄如冰綃,漫著五彩斑斕,隱隱約約透著兩道人影,蕭折淵握住身·下人的腰·肢,光·裸的肌膚滑膩,和他感受到的一樣,那腰肢盈盈一握。
他俯身看著身·下的人,那人眼中的厭惡和慍怒似乎成了催·情·劑一般,他勾唇一笑,銜住兩片唇瓣,溫柔又繾·綣般的蹂·躪,那雙手有氣無力的,蕭折淵只覺得心間滾燙,血氣翻湧,只想將身·下的人融·入·身·體裡………
指甲嵌入手臂,蕭折淵抓緊他的手與之十指相扣,那人忽然抬頭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蕭折淵驀地睜開眼,他坐起身,神色鋒利不悅,空氣中瀰漫著糜爛又旖旎的腥氣,劍眉豎著,冷冽地看著身·下·濕潤那處,下顎線緊繃,渾身尖銳。
「來人。」蕭折淵道了一聲。
「殿下。」
「備水,孤要沐浴。」
熱水漫過胸膛,蕭折淵依舊一副苦仇深恨的臉,那荒唐·□□的夢一直充斥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最重要的是。
與他顛鸞倒鳳共赴巫山的那人,是錦聿………
回憶起那個夢,隱隱約約又有抬·頭之勢,蕭折淵一怔,最終還是不可控制地伸手去觸碰。
翌日,天光大亮,日光大燥。
錦聿拿著兩本簿子攤在桌上看半天,他實在識字不多,根本就看不懂簿子記載的具體內容,識得幾個字,零零散散的也拼湊不起來一句話。
早知道當初他爹教他識字,就多認幾個了。
兒時錦聿調皮,但他爹錦鳳年文采斐然、智謀雙全,自然要好好教導他,但每當錦鳳年教他識字書寫,他就仗著他爹的溺愛各種耍賴。
「爹爹,小聿手疼~」寫了沒兩個字,錦聿就開始哼哼唧唧的,那時的錦聿小尖臉蛋,腮幫子圓潤鼓鼓的,看起來古靈精怪,撒嬌耍賴也顯得可愛,十分討人喜歡。
錦鳳年聽了頗為無奈,將錦聿抱坐在腿上,「才寫了兩個字就喊手疼,小聿是誆爹爹的吧?」
「我才沒有………」錦聿氣鼓鼓的,舉著白乎乎的小手到他爹眼前,「這字太難寫了,這毛筆硌得小聿手疼~」
錦鳳年忍俊不禁,捧著他的小臉蛋,「不會寫,也得會認吧,爹爹教你識字如何?」
「好~」錦聿嘻嘻一笑,但沒認幾個字,就困得趴他爹懷裡睡著了。
錦鳳年滿臉無奈又寵溺,只好將人抱回寢屋休息,那時他娘一個勁的批評他爹,說太慣著孩子了,這樣下去要成一個小廢物,然而他娘也挺慣他,好吃的好玩的,只要是錦聿想要的,蘇玉青都會讓下人送來,還每天把錦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人家外人見了還以為是女孩子。
錦聿陷入回憶里,不禁鼻酸,他也沒想到,兒時貪玩的孽根性居然難倒了如今的他。
錦聿正要嘆口氣,身後忽然有道聲音傳來,「不識字?」
錦聿驀地轉身,蕭折淵就站在他身後,他微笑著,「你不如求孤,孤幫你一把。」
錦聿後退一步,蕭折淵直接伸手摟住他的腰帶到懷裡,「孤教你謄抄一遍如何?」
錦聿忽然想起孟春樓蕭折淵的逾矩,他一臉如臨大敵般看著蕭折淵。
然而蕭折淵滿腦子都是那個荒唐的夢,夢中身下的人與眼前的這張臉重合,比起眼前這警惕仇恨的神色,夢中的人臉色緋紅滋潤,眸中水光瀲灩,迷·離失控………
蕭折淵喉結上下一滾動,腦海中策馬奔騰,有要失控的跡象,他連忙喚來塵欽。
塵欽端上來筆墨紙硯,花箋鋪開,他磨好墨遞給蕭折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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