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櫻沒辦法,只能拿來一件厚實的披風。
錦聿沒拒絕,披上披風系好領口的衣帶,隨即便出了門。
春櫻連忙拿著一把油紙傘跟在後頭。
外面飄著牛毛細雨,天氣陰沉灰暗,襯得錦聿的膚色更加慘白,他沿著屋檐下的走廊朝廂房快速走去,他步態輕盈迅速,身後的披風如柔緞擺動。
『你在外面等我。』錦聿轉頭對她道,隨即進了廂房。
春櫻也不敢跟著進去,「是。」
錦聿從衣櫃中找出阿姊給他縫製的裡衣,然後又從床底搜刮出一些暗器,他將暗箭藏於裡衣中,一併揣走。
出來時,兩人正打算回去,結果走到一半,就看到蕭折淵和塵欽從書房出來,回長樂殿的方向。
錦聿頓足,他立馬調轉方向抄近道,『走這邊。』
錦聿一路小跑著,冷風打在他臉上,口中灌入冷氣,他忍不住『咳』了幾聲。
這一『咳』把春櫻嚇得夠嗆,她連忙上前,「公子。」
錦聿推開她的手,『沒事。』
兩人趕在蕭折淵之前回到長樂殿,錦聿沒走正門,怕被撞個正著,他帶著春櫻翻窗進去,進去之後把裡衣連同暗器藏入床底下,隨即解下披風坐在床邊。
殿中暖和,錦聿卻手腳冰冷,他悶聲咳嗽,似乎有要毒發的跡象。
蕭折淵進殿來,就聽見裡頭撕心裂肺的咳嗽,他心一緊,快步繞過屏風走進去,只見錦聿正坐在床邊捂著胸口咳嗽,咳得面紅耳赤,十分嚴重。
「聿兒。」蕭折淵快步上前,扶住錦聿,只覺得這一碰,懷裡的渾身冰冷,他握住他的手,見上面紅了一塊,立馬質問春櫻,「怎麼回事?」
春櫻連忙跪下來,心裡忐忑不安,「回殿下,錦公子手上的傷是元卓方才不小心灑上去的,奴婢已經給錦公子抹過藥了。」
蕭折淵滿臉不悅,他朝塵欽使了個眼神,塵欽會意,下去了。
陰雨綿綿,天氣昏暗,元卓被人帶到東宮大門外,他跪在塵欽和幾個侍衛面前,一臉驚慌,「塵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塵欽居高臨下,他睥睨著元卓,氣勢有幾分隨了蕭折淵,他漫不經心道:「沒眼力見的東西,殿下的人你也敢耍心眼。」
元卓一聽,眼中驚恐更甚,他當然知道塵欽的意思就代表著是太子殿下下的命令,他連忙回過神來認錯,「求太子殿下恕罪!奴才、奴才並非有意衝撞了錦公子!求大人、求大人饒命啊!」
塵欽懶得跟他廢話,他轉過身擺手,「殺了。」
「是!」
「不、不要!求大人饒過………呃———」
呼叫聲戛然而止,汩汩往外冒的鮮血很快浸染了地磚…………
寢殿裡,蕭折淵摟著人,不斷摩挲著他的手臂,他吩咐春櫻,「端些溫水來。」
「是。」
餵錦聿喝下溫水後,他的狀態好了些,被蕭折淵抱在懷裡,一刻也不曾鬆開,蕭折淵又道:「往後殿中再添兩盆碳火。」
「是。」
錦聿靠在蕭折淵懷裡昏昏欲睡,病了的人比平時看起來更加虛弱,沒了那份疏離冷漠的抗拒,奄奄一息地靠在他懷裡很是乖順無害。
蕭折淵盯著懷裡的人,一邊希望他能一直這麼乖順下去,又希望他的身體能好起來。
他將人放躺在床上休息,掩好被角起身時,扭頭就看到了窗戶下半個濕的腳印,他驀地一凜,不知想到了什麼,看向床上已然昏睡過去的人。
蕭折淵走出長樂殿,繞到方才的窗子前,看到屋檐下未被雨淋濕的地磚上,有從濕潤的院中帶到窗口下的腳印,一直延伸進去。
他擰著眉頭,臉色陰沉密布。
春櫻被帶到書房,見太子殿下面色不霽,她立馬就想到了緣由,連忙跪下來,「殿下………」
「他方才去了何處?」蕭折淵嗓音冷冽。
春櫻不敢隱瞞,如實道:「回殿下,錦公子方才、方才去了趟之前居住的廂房。」
「他去廂房做什麼?」蕭折淵又問。
「奴婢不清楚,錦公子未讓奴婢跟著進去,」春櫻一五一十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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