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聿往旁邊一挪,輕輕拍了拍身旁。
陸小酒立馬躺上去埋在他哥懷裡,嗚咽的聲音時不時溢出來,錦聿拍著他的後背撫慰,眼淚也情不自禁地從眼角滑落。
蕭折淵聽聞錦聿醒來,匆匆從書房趕來,見兩兄弟難過的心情尚未平復,又感受到錦聿對他視而不見,於是就只看了一眼沒去打擾。
「哥,你已經昏睡了好幾天了,起來吃點東西吧。」陸小酒問他。
錦聿點頭。
陸小酒連忙下去將他扶坐起來,從陳寶手中接過一碗綠豆百合粥,吹冷了餵給錦聿吃。
「哥,你和太子殿下………」陸小酒不知道從何問起,他想起這幾日太子殿下對他哥的緊張擔憂,不像是對一個小侍那樣的照顧,況且這是長樂殿,他聽春櫻姑娘說,這是殿下的寢殿,哥住在殿下的寢殿………
「他這幾日都讓太醫來給你診脈施針,晚上也自己守在長樂殿照顧你,你和他………太子殿下是喜歡你麼?」陸小酒問。
錦聿神情懨懨,『不是。』
「那他為何………!」陸小酒忽然生起氣來,他分明看到太子殿下坐在床邊握住他哥的手,還親上去,如果不是喜歡,那太子殿下為何要這般!這是把他哥當什麼了?!
「他是不是強迫你了?!」陸小酒怒氣沖沖,一想到他哥受人脅迫桎梏,不得不委身於人,他就火氣沖天,匆匆站起身,「我找他算帳!」
錦聿一把拽住他,他氣息不穩,抬手不緊不慢地比劃著名,『你再等等,哥一定帶你回鄉下,好麼?』
陸小酒一陣心酸,他忍住眼淚,「好………哥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東宮太子書房———
蝶兒伏跪在地上,她請罪,「屬下辦事不利,還請殿下責罰。」
蝶兒一年前便潛伏在二皇子身邊,雖不是貼身宮女,但跟紫金宮的宮女太監打成一片,各種小道消息都摸得一清二楚,誰曾想兩個月前來了個叫袁福的小太監在二皇子身邊伺候著,各處打點提防,對她們更是謹慎防備,這次還放出假消息讓太子殿下的人沒能及時去營救。
蕭折淵這幾日守在錦聿床前,趙太醫說他毒入骨髓,毒發時會全身如鑿骨之痛,毒發後體弱虛無,那人還時常入夢魘,片刻離不得人,他也不敢合眼。
沒曾想一朝聖旨下,要讓他遠赴南陵受監職,若是從前,他去就去了,必將鬧得個天翻地覆,他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然而現在他得斟酌,錦聿的身體不能受凍,更別提長途跋涉去南陵。
可也不能讓他留在東宮,蕭立恆不會放過他。
接二連三的事讓蕭折淵沒了好臉色,他臉色陰沉,渾身戾氣勃發,兇悍強勢,他低聲道了一句,「一群廢物。」
聞言,蝶兒屏息凝神,將頭埋得更低些,塵欽也連忙跪下,又聽見蕭折淵道:「孤讓你操練影衛,這就是你操練的結果?殺幾個無名小卒你就覺得很厲害了是麼?」
「屬下知罪,屬下一定督促羽麟衛多加操練。」塵欽頭埋低,語氣緊張。
蕭折淵冷『哼』一聲,「操練羽麟衛一事讓蝶兒去,她現在身份暴露,不適合再去潛伏打探,你去準備一下啟程去南陵的具體事宜。」
「是。」
蝶兒和塵欽退下,蕭折淵又喚來塵冥。
「殿下。」
蕭折淵起身,他眼神凜然地看向塵冥,「陸清影的死得有個人來抵罪償還,不然他會怪孤,你派人去殺了他,他必須死,明白麼?」
「是。」
————
長樂殿中地龍暖和,還另外放置了六盆碳火,對格外怕冷以及身體虛弱的錦聿來說正好,然而對於身體康健體格好的蕭折淵來說,實在是太過悶熱,他一進殿中來,就跟身處火籠一般,只能先褪去外衣,才朝裡面走進去。
錦聿只穿著單薄的裡衣靠坐在床頭,他眉眼餳澀,餘光瞥到蕭折淵進來,垂眸沒多看他一眼,只是在那人坐在床邊準備握住他手時,他無聲躲開了。
蕭折淵壓著眉頭,抬眸看著錦聿,見他臉上的冷漠恨意,他冷聲質問,「你在恨孤?」
錦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冷若寒霜的恨意讓蕭折淵心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他抓住錦聿的手腕,厲聲道:「不是孤殺的你阿姊,是蕭折瑾殺的你阿姊,你的仇人是他不是孤!」
錦聿掙脫他的手,『你和他們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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