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聿垂眸,他緩慢抽出蕭折淵握住的手,未回應他的話。
蕭折淵凝視著他,心中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忽然道:「你會說話了。」
錦聿詫異地看著他,蕭折淵又繼續道:「那日你做了噩夢,孤聽到你囈語,那不是幻聽。」
因懷裡的人入了夢魘不安,故而他半夢半醒中似乎聽到錦聿小聲叫了一聲『娘』,想必做的夢是有關瑞王府的。
趙太醫說給錦聿開的藥方有治啞藥的效果,錦聿喝了這麼久,早就不知何時會說了話,只是一直瞞著他。
「何時?」蕭折淵審視一般質問他。
錦聿雙眼戒備地看著他,隨即起身離開。
蕭折淵坐在原地未動,看著他離開的身影。
第47章 陰陽
深宮覆雪,白茫茫一片。
玄鷹閣的暗衛傳來急報,袁福立馬回稟君後,在得知南陵兵馬朝著長安趕來,又在途中與一支突起的軍隊會合,這下柳君彥才驀然反應過來,原來蕭折淵早已暗度陳倉,私下裡偷偷招兵買馬,就為了不日後起兵造反!
柳君彥立馬拍案道:「將西境兵馬盡數召回。」
「君後,西境兵馬鎮守匈奴,若是擅自離守,恐怕匈奴會趁機攻打,到時多生事端啊。」袁福提醒他。
「難道讓本宮坐以待斃麼?」柳君彥一怒,「等蕭折淵的兵馬打進宮來!別說你我了,陛下都難逃一死!去!讓柳鈞明立馬率兵前往長安護駕!」
「是。」袁福匆匆下去。
柳君彥又看向一旁心神不寧的蕭折鈺,「你還要讓本宮等多久?蕭折淵如此明目張胆,顯然是做足了準備,司徒悠死不了,那世子也死不了!白白浪費元朔節這行刺的好時機!」
蕭折鈺垂著頭,「太子近日派人盯著兒臣,兒臣不敢輕易動手。」
「同樣貴為皇子,陛下的血脈,怎的你就比他差勁?」柳君彥眼神犀利語氣鄙夷,「他能買通你身邊的人,你就不能買通他身邊的人麼?」
蕭折鈺被貶低得一無是處,卻不敢多言,只能忍氣吞聲應下。
待蕭折鈺離開後,柳君彥起身,「去乾清殿。」
風聲也傳到了元隆帝耳朵里,尤其是聽了柳君彥的話,更加確信了,他惱羞成怒,「太子真是肆意妄為!無法無天!朕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他!他卻不知感恩,幾次三番跟朕作對!」
元隆帝下令道:「來人,傳朕旨意!宣涼州刺史覲見!」
東宮———
寒風凜冽刺骨,蕭折淵伺候人泡完藥浴,擁著人躺在床上,他手指纏繞著懷裡人烏黑柔順的一縷髮絲,低聲道:「孤想聽一聽聿兒的聲音,你叫一聲孤的表字可好?」
錦聿充耳不聞,枕著他的臂彎閉著眼假寐。
蕭折淵眼底晦暗不明,他道:「孤以為,聿兒明了孤的心意,嘗試著接納孤的心意,原來是孤多想了。」
前幾日那心甘情願的順從,對他傷勢的關懷擔憂,就像一場夢一樣,讓人覺得不真實,蕭折淵的吻落在他的額頭上,語氣縱容卻又帶著不可抗拒的強勢,「罷了,你不能接受孤的心意,孤也不會強求你,但你得明白孤的心意不假。」
錦聿眼睫輕顫,緩緩睜開眼,又聽到他道:「孤那日救你,你大可不必感動當做恩情,孤不會讓你死,同樣也不會放你離開。」
錦聿聞言眼眸一冷,他驀地握拳,直直地對著眼前人的胸口一拳錘上去,力氣不輕不重,蕭折淵悶笑一聲,他將人摟入懷裡,摸著他的後腦勺,「這次沒上次打得重,孤就當聿兒在撒嬌了。」
『…………』錦聿無言。
當蕭折淵的吻落在他的嘴角時,錦聿沒再乖乖承受,他偏過臉轉過身,背對著蕭折淵睡去。
蕭折淵不以為然,目光盯著他的背影,他從後擁著人,握住他的手腕親吻他的耳尖,他沉聲道:「再過幾日………聿兒不必拘於東宮,這皇宮上下任你為所欲為。」
錦聿沒聽懂蕭折淵話里的意思,沒來得及多想,就忍不住困意睡過去,直到翌日清晨,錦聿半夢半醒間,忽然聽到殿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殿前站定後又安靜下來了,他睜開眼坐起身,似乎隱隱約約看到殿外的身影。
錦聿正要起身披上大氅去一探究竟,這時陸小酒推開長樂殿的殿門匆匆走進來,他慌裡慌張地撲到錦聿懷中,「哥………」
錦聿連忙摸著他的腦袋安撫他,『發生何事了?』
「子卿哥說,這幾日太子殿下要起兵攻打皇宮,讓我來長樂殿挨著你一起。」陸小酒驚魂未定,他方才在外看到來來去去的士兵井條有序地將長樂殿包圍起來,宮裡的人都悶不吭聲,行路匆匆,那氣勢氛圍太嚇人,他從未見過這種,嚇得沒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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