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來回磋磨,倒是削弱了大雍軍的銳氣,所以這次,一不做二不休,定要將匈奴打得落荒而逃,不敢再犯。
從鄢支道趕到北雁城,此刻已經丑時,見時候不早了,蕭折淵便揮手讓人下去,「今日便到這裡,諸位將軍回去歇息吧。」
「是。」
等幾位副將走了,韓陽沒走,他見蕭折淵坐在案幾前捏著鼻樑,甚是疲憊的模樣,他問道:「陛下可還用信箋?」
蕭折淵抬眸一頓,「不用了,這幾日不寫信,你讓人暗中傳信給龍騎軍陳將軍以及南北禁軍林統領,讓他們加強戒備,注意朝中動向,無論如何,務必護好龍涎殿,若是君後執掌玉璽…………罷了,護好人便是。」
「是,末將這就去辦。」韓陽退下了。
蕭折淵就在營帳裡頭歇下了,腦中縝密地想著對策的同時,又時不時地想起那張病弱的臉龐來,那濃黑的眉眼、憂恨的眼眸,他深嘆一口氣,這洶湧堆積的思念一歇下來就猛地湧出來了。
翌日,蕭折淵命李都尉置辦壯行酒,軍中士兵都一頭霧水,直到看到陛下站在高台時,才驀地反應過來。
原是陛下御駕親征!要率領北雁城打跑匈奴!
蕭折淵舉著黑釉大碗,一口飲下,底下士兵也一一幹了,蕭折淵放下碗,吩咐韓陽,「吩咐下去,今晚戌時就出發。」
「是!」
戌時,北雁城的秋似乎比長安要冰冷,這裡空曠寂寥,除了城中百姓,方圓幾里人煙稀少,北雁城的士兵與明雍軍會合,隱入茫茫黑夜中………
秋風蕭瑟,灰濛濛的天,北雁城門外匈奴大軍壓境,來勢洶洶,吹響的號角嗚鳴,讓氣勢更加震懾人心,那被匈奴士兵簇擁著的,是賢王呼延齊,他傲慢的神態藐視著北雁城的士兵,直到看到那城牆上走出來一個人時,他才一愣。
蕭折淵站在城牆上,他睥睨著下方,眼中狠厲輕蔑,如同看螻蟻一般,那身後大紅披風被風揚起,他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呼延齊,氣宇軒昂。
呼延齊得知大雍皇帝御駕親征,故而派人埋伏,卻沒曾想讓人逃脫,如今還安然無恙的狀態,他『哼』笑一聲,「聽聞寰聿帝率領三軍逼宮,手段陰險狠毒,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不過可惜了。」
呼延齊囂張狂妄,完全不把蕭折淵放在眼裡,「你們大雍人才凋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即便由寰聿帝執政,也是一灘爛泥,不如歸降於我匈奴,將這江山拱手相讓,還能保這城中百姓一命。」
蕭折淵嗤笑一聲,似是被他取悅,「你倒是只會說話的狗,誇得朕很是受用,不過,區區一個替人賣命的狗不配與朕搭話,讓你們單于出來,怎麼?一年前被我朝將軍殺了一個,這新繼位的單于,倒成了縮頭烏龜了。」
「你!」那賢王氣急敗壞,站起來指著蕭折淵,「沒想到大雍皇帝倒是個牙尖嘴利的,本王看你這大雍士兵能撐到幾時。」
蕭折淵勾唇冷笑,「朕今日………就讓你有來無回。」
他抬手,弓箭手準備,見賢王讓匈奴列陣準備攻城,他道:「務必阻止匈奴攻城,給韓陽將軍他們拖延時間,放。」
萬箭齊發,箭矢如雨,匈奴的弓箭也在同一刻攻上來,大雍士兵立馬將蕭折淵護在身後,只聽見『叮叮啷啷』的聲響,蕭折淵命人準備火炮車與礌石,戰火一觸即發。
北雁城兩岸高山夾擊,這就是匈奴難以攻進來的原因,但匈奴實在難纏,每次大戰都兩敗俱傷,我軍傷亡慘重,士兵士氣也跟著下降,但這次陛下御駕親征,朝廷的兵馬又趕來支援,一瞬間讓北雁城的將士又有了底氣。
剎那間,戰鼓雷鳴,號角震天。
妄圖通過雲梯爬上城牆的匈奴都被一鼓作氣的大雍士兵通通擊落下來,火焰熏天,橫屍遍野。
蕭折淵銳利的眸子驀地看向右邊灌木叢遮掩的山上,在接收到信號後,他匆匆瞥了一眼下面,隨即下了城樓。
他翻身上馬,單手接過長矛,另一隻手拽緊韁繩,渾身氣勢如火焰一般騰騰燃起,他的目光緊盯著城門,身後是蓄勢待發的北雁城士兵,正精神抖擻、激憤昂揚地等待陛下的指令。
片刻後,外面一陣喧囂哀嚎的慘叫聲,不絕於耳,蕭折淵如同蟄伏著的獵豹,他眼眸驀地一冷,「殺死匈奴,還我淨土。」
「殺死匈奴!還我淨土!」
「殺死匈奴!還我淨土!」
「殺死匈奴!還我淨土!」
城門大開,蕭折淵率先縱馬衝出去,「沖!」
身後的士兵隨即跟著衝鋒陷陣。
蕭折淵衝出城門,手中的長矛挑起匈奴士兵,掀飛出去,飛馳的駿馬沖向人群,吶喊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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