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戳著對方傷口,卻在下一刻又無事發生,謝承雲轉過頭,他刀功了得,只聽見整齊富有節奏感的聲響,蕭折淵不會切菜也不會炒,只能洗點菜。
於是,在做好飯端進竹屋擺上時,錦聿就看到兩人臉上莫名的深仇大恨,他目光疑惑,卻沒有多問。
錦聿拾起筷子吃飯,謝承雲做了三菜一湯,一道干辣椒炒肉乾、清炒小白菜、竹筍炒豬肉,還有一道野菌菇湯,醃製的肉乾味太重太葷,錦聿不能吃,其餘幾樣都是他能吃的。
謝承雲炒的菜很合錦聿的胃口,錦聿自顧自地吃著,他吃飯不緊不慢,情緒平淡極了的人,做什麼都從容不迫。
蕭折淵給他盛了一碗野菌菇湯出來冷著。
謝承雲隨即也往他碗裡夾了一筷子竹筍炒肉。
錦聿不知道兩人之間的較勁,蕭折淵盛的湯他喝了,謝承雲夾的菜他也吃了,吃飽了便放下碗筷,抱著兔子便去椅子上躺著了。
「…………」蕭折淵。
「…………」謝承雲。
兩個人還沒有一隻野兔子吸引人。
入夜,竹屋裡頭燒著炭火,格外暖和,窗戶緊閉著,蕭折淵端著熬好的湯藥進來,錦聿靠坐在床頭,聽到動靜他抬眸看過去。
蕭折淵坐在床邊,吹冷了湯藥餵他,見人發愣一般盯著他看,「聿兒?」
錦聿回過神,張開嘴喝了,等喝完湯藥,蕭折淵自然而然地上了床,錦聿這張床只夠一個人睡,他一上來就顯得擁擠,他摟著錦聿,低頭輕聲詢問他,「這山里比宮裡要冷些,朕抱著聿兒睡可好?」
其實蕭折淵每天晚上趁他睡著之後摟著他睡的這一點,錦聿是知道的,只是當作不知道,見人假惺惺地詢問,實則等他睡著了也依舊會摟著。
錦聿掀了掀眼皮看他,沒說話,但蕭折淵知道這是默許的意思,他摟著人躺下,將他擁入懷中,錦聿被迫靠著他的胸口睡,雙手微微擋在他的胸前,留點空隙。
蕭折淵垂眸看著懷裡的人,心滿意足地抱著人睡了。
第二天回到宮裡,蕭折淵便去御書房批閱奏摺,錦聿回了龍涎殿,深秋過後就快入冬了,錦聿更是哪裡也去不了,每日就與一窩兔子作伴,日子很是無趣。
但蕭折淵一忙完就回到殿裡陪人,偶爾陪著他逗兔子玩,偶爾教他琴棋書畫。
龍涎殿後院裡,沉重莊嚴的古琴架著,蕭折淵坐在錦聿身後,手心覆在他的雙手上,帶動他的手撥動著琴弦,悅耳清響且悠揚渾厚的琴聲在殿中迴蕩,如山間清泉潺潺流水。
蕭折淵低頭看著懷裡人,孱弱的面孔上認真肅穆,他忍不住勾唇,趁著人不注意,他低頭輕輕吻在他的耳尖上,然後他就感受到懷裡人手一僵,彈錯了一根弦,耳尖也跟著漸漸發紅。
蕭折淵忍著笑,錦聿卻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隨即往他的胸口來了一拳,蕭折淵倒吸一口冷氣,「朕錯了聿兒,你輕些,朕身上還有傷。」
錦聿眼神立馬懵了,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要說什麼,他只知道蕭折淵出征受傷的只有右肩膀,不過已經好了,怎麼胸口也有傷?
「逗你玩的。」蕭折淵見他眼裡隱隱的擔憂,喜不自禁,輕輕摟上他的細腰,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錦聿冷著一張臉,轉過頭去不再看他,他又嘗試著按照蕭折淵教他的音律,撥動琴弦…………
『咚』!
蕭折淵正沉浸在摸摸手摟摟腰、再嗅著懷裡人清雪一般冷冽氣息的快活日子裡,結果這幾聲跟『鬼打牆』似的音調,瞬間讓他心一驚,沒了那股臆想旖旎的心思。
顯然錦聿也聽不下去了,他一巴掌按住琴弦,蕭折淵連忙寬慰道:「聿兒是初學者,已經彈得很不錯了。」
然而錦聿實在沒有這個耐心,學得不順心就不學了,他推開古琴,蕭折淵暗自嘆了一口氣,聽聽這彈得跟鬼嚎似的古琴,再想想他那寫得跟狗刨似的字,也放棄了。
或許聿兒確實不適合舐毫吮墨,還是更適合舞刀弄劍。
「朕陪聿兒下棋如何?」蕭折淵低聲問他,眼中充滿希冀。
錦聿一副苦仇深恨的模樣,他對下棋感興趣,但是好勝心又強,每次下棋下不過謝承雲就耍賴,謝承雲老愛說他。
但他抬眸看向蕭折淵,緩緩點頭。
謝承雲是高手,蕭折淵未必是。
蕭折淵一笑,立馬將他拉到後院窗邊棋桌上,隨即拿出五子連來。
黑子落,白子緊跟其後,錦聿瘦長的手指執著白子堵住他的去路,蕭折淵抬眸輕笑一聲,「聿兒倒是眼尖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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